阿尔瓦罗·库尼亚尔(第2/10页)


这篇于行政选举前夕在意大利发表,并由西方各报转载的采访记引起了无休止的争论。在欧洲共产主义正忙于表明自己信仰议会民主以谋取信誉之际,显然,库尼亚尔讲话的发表犹如冰雹打在庄稼上。反共产主义者加以利用,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的共产党人为此而恼火,贝林格派遣贾恩卡洛·巴叶塔前往里斯本,以证实我在文中是否有添油加醋之处。巴叶塔会见了库尼亚尔,回国后在中央委员会的会议上摊开双臂说:“请你们再重读一下法拉奇写的采访记吧。”库尼亚尔对巴叶塔说的话完全是他对我说过的话,不光彩的却是葡萄牙共产党。早在核实我的文章以前,葡萄牙共产党就发表了一份公报,说我是个撒谎的人,完全捏造了库尼亚尔同志的答话。但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用简单的真理来反击他们,就像基辛格事件时那样。我答复他们说,录音磁带在我的手中,可以证实我听到和录下的话。人们就这一事件又继续议论了几周,甚至几个月。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事件中唯一表现良好的人正是库尼亚尔,因为他没有一次低头否认自己的言论,或者荒诞地用辟谣的作法来伤害我,相反,有人对我说,他将会强烈地指责在葡萄牙共产党内做出这等事的人。

阿尔瓦罗·库尼亚尔(以下简称“库”):您愿意怎么说,您愿意怎么想,悉听尊便。我们葡萄牙共产党需要军人。我们是同军人站在一起的。我们不需要同社会党人建立人民阵线,不需要南尼和陶里亚蒂在1948年签订的那种协议。我们已经同武装部队运动缔结了这样的协议。在这里,建立一个没有军人参加的人民阵线是不可能的。社会党人的一大错误就是不明白如此简单的真理和不顾民意地将军人排斥在外。即使到了今天,他们仍然不懂得这个道理。他们不愿承认我们正在同武装部队一起搞一场革命,一场由武装部队发起和进行的革命。从4月25日起,社会党人就一直把赌注压在中不了彩的马身上。在关键时刻,我们共产党人总是率先表态。譬如,3月11日发生那次未遂军事政变时,我们没有等待着去看天平将会偏向哪一边,也没有为了等待发现哪个集团更有可能取得胜利而浪费时间。我们当时立即承担了揭露反革命危险和谴责斯皮诺拉的责任。我们仍然同武装部队运动站在一起。

奥里亚娜·法拉奇(以下简称“法”):您愿意怎么说,您愿意怎么想,悉听尊便。抹杀和无视一个代表着绝大多数民众,并在选举中取得了胜利的党是不合理的。如果不接受选举的结果,那么……

库:我们共产党人就是不愿意选举的做法!您若从这一思想观念出发就错了。不,不,不!我毫不在乎选举,毫不在乎!啊!如果您认为问题可以归结到这个党或那个党所获选票的百分比上,那么您就大错而特错了!如果您以为拥有40%选票的社会党和拥有27%选票的人民民主党代表着大多数,那您就错了!他们不构成大多数。

法:库尼亚尔,您在开玩笑吗?难道数学是一种主观想象吗?

库:我是说选举同革命运动毫不相干,或者说很少相干,不管您是否喜欢这种说法,也不管社会党人是否喜欢这种说法。我是说,选举过程不过是革命运动的小小补充。因为在这里,武装部队运动是一股政治力量,是一股独立的力量。它既有自己的政治思想,又有自己的政治自主,虽然它在选举的结果中没有体现出来。是的,我知道您想用什么话来回答我。您会说军人也投了票,是用这句话来回答我吗?武装部队运动并没有作为一个政党参加竞选,他们的选票分散在各个政党中。如果您以为没有武装部队运动便能实施立宪会议,那么就会犯一个莫大的错误。如果您以为立宪会议可以变成议会,那么就会犯一个可笑的错误。啊,不!立宪会议并不一定是个立法机构,也并不一定是个众议院。我向您保证,立宪会议就是立宪会议,仅此而已。它的意义是有限的。立宪会议将在一定的政治范围内工作,而这个范围是完全受不代表武装部队运动的力量同武装部队运动之间签署的协议所限制的。因为进行4月25日革命的是武装部队运动,而不是社会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