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哈巴什(第4/9页)



但是,当采访记在《生活》杂志上发表以后,他错误地让所谓的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的情报部给我写了一封无耻的信。由此,我就对哈巴什作了评价。那封信否认我使用过“恐怖主义”的字眼,认为哈巴什大夫决不会允许我使用这样的字眼。既然阿拉伯人被认为是犹太人,于是我被指责为排犹分子。信中还否认他放弃行医的年份是1967年,最后否认哈巴什说过他对可能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危险一点也不担忧。我用英文写了一封公开信做了回答。信是这么写的:“所谓的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情报部显然不知道存在一种叫录音机的机器。我之所以把它称为‘所谓的’,是因为当我在巴勒斯坦时,没有任何一个属于它的成员对我说起过存在这么一个情报部。我采访哈巴什大夫时是用录音机录下我们的问答的。如果他忘却了某些事情或者故意忘却了某些事情的话,他随时可以听听录音带以便唤起自己的记忆。但是,我愿意设想哈巴什大夫对他的所谓的情报部给我的信是一无所知的。我愿意设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必定会制止在信中杜撰这么多无用的蠢话和毫无意义的辱骂的行为。事实上,哈巴什大夫很清楚他在麦克风前说过的话。诚然,也许是出于礼貌我没有处处使用“恐怖主义”这个词,对此现在我还感到后悔。但是,我曾多次使用这个词,甚至在谈到我们欧洲人过去在为自由而进行的斗争中并没有杀害过手无寸铁的人们和儿童时,我在哈巴什大夫面前还评论过这个词。对此,哈巴什大夫没有生气和进行反驳。为了说明我是错的,他只向我介绍了他的理论。像所有的记者一样,我每一次在采访以后都把采访所得抄录下来并做些加工,但是这一次我没有花很多精力,因为按我们谈话的实际情况写就行了。这个采访记的文字稿从我和哈巴什开始谈话处落笔,以我和哈巴什结束谈话收尾,这不是偶然的。它极为忠实地报道了哈巴什在90分钟内用英语对我讲的一切,录音带上的字句清晰,音响极好。除了1967年这(几)个字以外,不可能有其他差错。哈巴什大夫发音时有轻微的咬舌头的缺陷,很有可能他说的是1957年,而我把它听成1967年。我再说一遍,我写下的是记录在录音带上的全部内容,只是缺少了哈巴什大夫的眼泪和他嘴角的抽搐、颤动,这是人的反应,正因为如此我喜欢他。这,我承认我可能错了。他的所谓的情报部暗示我是一个法西斯分子。对于这样粗俗的攻击我只想回答说,当哈巴什大夫没有做出任何事情表明他的反法西斯立场的时候,当他的人民与纳粹分子和睦相处的时候,我那时是一个在意大利抵抗运动中进行战斗的、梳着辫子的小姑娘。可惜那个时候没有巴勒斯坦记者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我们中间采访我们,向我们表示同情。”

奥里亚娜·法拉奇(以下简称“法”):哈巴什大夫,你们的阵线擅长于搞恐怖主义行动,而很多这样的行动发生在欧洲。为什么你们要把不属于我们的战争强加于我们?你们的准则是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

乔治·哈巴什(以下简称“哈”):我马上给您解释。首先要有一个前提,打仗必须要以科学的方法来确定谁是我们的敌人。经过科学的分析,我断言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以色列,而是以色列加上以色列所依赖的、受犹太复国主义支配的许多国家,再加上帝国主义。我特别要指出的是在1918年到1948年期间的英帝国主义和从1948年以来的美帝国主义。如果我们只需要对付以色列,事情似乎就简单了。但是我们要对付一切从经济、军事、政治和思想上支持以色列的人,就是那些主张建立以色列国的资本主义国家,现在他们把以色列作为在阿拉伯世界为他们的利益服务的堡垒。这些国家,除美国外,也几乎包括整个欧洲。欧洲并没有跟我们打仗,这是事实,那么我们暂且把它忘掉,让我们看看正与我们打仗的以色列。从经济和政治的角度来看,以色列是一个孤岛,因为它与所有的友好国家隔绝,而受叙利亚、黎巴嫩、约旦和埃及这些敌对国家的包围。其结果是它与一切友好国家的联系只能通过海上和空中,因此必须破坏以色列的海上交通和空中航线。关于它的海上交通,即船只、港口和地中海本身,我们将来再来过问。至于它的空中航线我们已经关心很久了,我们袭击了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飞机。对我们来说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是我们合法的军事目标,这不仅因为它是敌人,也不仅因为它比其他任何手段都更加有效地把以色列“岛”与其他地方联系起来,而且还因为它运输弹药和军队。它的飞机是由以色列空军的后备军官驾驶的。战争中,在任何地方打击敌人都是正当的。这条规则也把我们带到了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机场,也就是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