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略方针 大错特错(第5/9页)

(五)海州、连云港至新安镇之距离,与徐州至新安镇之距离略等,各约三日半之行程;临时拨归黄伯韬指挥的四十四军西进也是一个危险的侧敌行军,黄伯韬如果不等该军来到,即离开新安镇逕行西开似乎是不顾四十四军的危险,心中好像对不起四十四军,指挥道德上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因此等待四十四军等了三天,以致到达运河河岸时迟了三天,这也是他吃亏的地方。这个错误,就是没有令四十四军早日西撤所造成的;四十四军拨归黄伯韬指挥,是给黄增加了一个包袱。假如他们开始调动时有敌情观念的话,应令四十四军向苏北阜甯、淮安沿运河南下,或由连云港从海道输送到长江沿岸调度使用,免得黄伯韬兵团受累。

(六)张克侠、何基沣、温家芳的叛变:第三绥区的五十九、七十七军,在七七抗战开始时,由张自忠、冯治安等率领在长城喜峰口一带曾予日军巨创,已往南征北战,很有战功的。五九军军长张克侠,是冯玉祥的连襟(冯妻李德荃之妹嫁给张克侠。张与笔者在陆军大学第十期同班)。在徐蚌会战前,冯治安之司令部一直在贾汪未动,冯的部队,主力即在该地附近,一部在徐州,冯治安本人有时住在徐州城内。因此,张、何及温家芳与共党勾结,冯莫知究竟。可能是冯妻李德荃[3]牵引勾结的结果。

张克侠、何基沣、温家芳趁冯治安不在贾汪司令部,对部下诡称係奉冯治安的命令,于十一月七日夜,下令所属部队约十五个团的兵力开往峄县境内投共了。

贾汪在徐州东北约二十五公里,是徐州外围的据点,贾汪煤矿在该地。在一九四六年一月初,冯治安之第三绥靖区司令部在贾汪被共军围攻,笔者奉命率一九二师前往解围,击败共军,俘获甚多,使冯转危为安。该地在不老河之北约十余公里,不老河是微山湖至运河间之河流,冬季水涸多处可以徒涉,不成障碍,从贾汪南下,越过那条河,便至陇海铁路东段,位置正在碾庄与徐州中间,李弥兵团既已开往徐州,那一段可是空空的,共军从贾汪附近南下,毫无抵抗地进至该地,把黄伯韬兵团与徐州间之交通截断,黄兵团便告孤立。贾汪附近张、何、温之叛变,又是徐州附近作战失败之重大原因。

(七)大军作战,补给非常重要,因此后方联络线必须保持,在徐州以南之宿县附近——即徐、蚌之间,应驻有重兵,以攻势防御之态势,不断击退来犯之敌,一方面策应徐州之作战,一方面保持津浦路之运输畅通,必要时,掩护徐州国军之撤退。然当局不此之图,宿县仅驻有一四八师及交警第二、第十六两个纵队及第三绥靖区残部,战力显然不足。孙元良兵团由蒙城经宿县开徐州,不如留在宿县,与李延年、刘汝明两兵团协同遂行上项任务为有利。由于宿县被共军攻陷,徐州遂形成孤立,补给只靠空投,于作战及人心士气均受重大影响。

(八)由于黄维第十二兵团之东调,亦有错误,黄维兵团从豫南经阜阳向东北方向之宿县、徐州前进,在地图上看,是直线,似乎是条捷径,比较近些,但中间要横越过五道河流,五道河流大致都不能徒涉,须架桥越过,黄维兵团起初越过一、二道河流时,共军没有阻拦,但以后渡河时,共军迎头阻击,黄兵团只得採用强攻渡河,佔领桥头堡,掩护架桥,战斗中死伤了不少人员,既耽误了时间延缓了行程,复消耗了弹药,增加尔后补给的困难。黄维兵团就在上述的情况下,力战当面之敌,越过了几道河流,费了很多时间,打开一条血路,到了宿县境内的双堆集附近,这时共军四布,集结兵力正在等他们,该兵团遂被围困;黄维兵团原係解徐州之围,这时却要徐州军队来解他的围了。假如当时黄维兵团到了阜阳附近时,从淮河南岸地区顺流而下,左翼有淮河为屏障,共军不能中途截击,既安全而行动反较快速,到了蚌埠附近与李延年、刘汝明会合,再向北攻击,则黄维兵团当可发挥重大作用,积极方面,可望解徐州之围;消极方面,可以掩护徐州友军之南撤,最低限度亦可退守淮河,不致反要徐州国军来救而遭最后惨酷之命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