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染第二十三

帕斯捷尔纳克4岁时,有一天列夫·托尔斯泰来他家做客。从这一天起,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记得自己头脑中“再没有大的空白和记忆模糊”。

斯特林堡生前被人描绘成“怪人”和“疯子”,在他死后,瑞典人将他视为一个扰人灵魂的朋友。有人说:“如果你是瑞典人的话,斯特林堡就生活在你的内心,并且时不时激怒你。他的极端,实际上是在追问人生的本质问题。一旦你被他的病毒感染,他就会一辈子跟着你,缠绕着你。”

“一战”后,德国军队建设受到极大限制,整个社会充满怀念昔日有强大军队的日子。著名的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也说:“我没有其他打算,我只想集中自己的全部智慧来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如何才能使德国重新获得一个总参谋部。”

1915年杜尚为了躲避第一次世界大战,来到美国,那时他28岁。美国把他视为欧洲重要的现代艺术家,但他留在了美国。“在欧洲,”杜尚说,“年轻人总像是老一代的孙子,雨果、莎士比亚,或者其他人,甚至立体主义也喜欢他们是普桑的孙子。欧洲人真要动手做一点事,传统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摧毁的。在美国就不同了,这里谁都不是莎士比亚的孙子,这里的人互不干涉,你爱干啥就干啥。”杜尚最具革命性的作品几乎都是在美国完成的。

图哈切夫斯基21岁时从军校毕业,成为沙皇俄国军队的士兵,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来在一次和德军作战时被俘虏。图氏在战俘营里看到一篇列宁的文章,看后大受震动:“列宁了不起!”这位旧军官立志加入红色阵营,跟着列宁闹革命。

西贝柳斯年轻时就对普通的功课不感兴趣。上课时,他时常是心不在焉地回答问题,对此,老师总是叹一口气说:“哎呀,西贝柳斯又跑到另一个世界上去了。”他不仅能听到,也能看到一部作品所呈现的万花筒般的风格和美的形象。西贝柳斯说过,每一个音调都有一种色调:“A大调是蓝色的,C大调是红色的,F大调是绿色的,D大调是黄色的。”

当卡夫卡看到由于安全设施不足而致残的工人时,他受到感染,社会意识得到极大的激发。“这些人是多么老实啊,”有一次他对一个朋友说,眼睛瞪得溜圆,“他们到我们这儿来请求。他们没有冲进保险公司,把一切砸得稀巴烂,却跑来请求。”

列宁跟蔡特金进行过一次有关“性问题”的长谈。十月革命之后,俄罗斯流行一种思潮,即认为在共产主义社会,满足性欲的需要就像喝一杯水那样简单和平常。列宁指出:“我认为这个出名的杯水主义完全不是马克思主义,甚至是反社会的。”

希特勒认为,“柏林人需要耸人听闻的东西,就像鱼需要水一样”,群众靠此过日子。若不认识这点,任何政治宣传都是无的放矢。因此,或写文章,或发表讲演,都要尽量迎合柏林人的口味。文章和讲稿都写得干脆利落,生动活泼。他说:“能征服街道者,定能征服群众;征服了群众也即征服了国家。”

希特勒曾对瓦格纳夫人说:在维也纳的街头,我忍受过常人所不能忍受的饥饿和痛苦;在西线的战壕里,我面对过常人所不敢面对的杀戮和死亡;我蒙受过耻辱和失败的鞭策,经历过血与火的试炼,这些付出绝不是为了能够和那些养尊处优、大腹便便、胆小无能的劣等低能的家伙们浪费口水,而是要将他们连根带叶毫不留情地统统打倒,只有这样,德意志才能恢复她圣洁的光荣,她的人民才能重新沐浴自由。

史怀哲年幼时曾看过一个非洲人的人头雕像,这给他留下了长远的影响。他说:“他脸上那忧伤而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是在和我诉说黑暗大陆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