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膜第九

1910年11月10日,82岁高龄的托尔斯泰从自己的庄园秘密离家出走,躲在一个三等火车车厢里,他患有肺炎,最后客死在阿斯塔波沃车站的站长室里。托尔斯泰弥留之际,全球各地的记者云集这个小车站,他的所有子女也都来到膝下,但托尔斯泰临死也不想见妻子一面,可谓悲惨至极。威廉·夏伊勒曾感叹道:“他们在各方面都得天独厚,唯独不具备相互理解的能力。”

1913年,奥斯特瓦尔德组织起“退出教会者委员会”,并与其他反教会组织联合行动,就集体退出和与教会势力进行斗争的政治目标制定了行动方案。他说:“现在,教会不仅不是世纪的文化的责任承担者,而且是对文化的压抑。”“退出教会是20世纪文化的第一步,是顺理成章的一步。”

伯恩施坦变成修正主义后,倍倍尔、李卜克内西等人都批评他,考茨基则质问伯恩施坦:“你宣称价值理论、辩证法、唯物主义、阶级斗争、我们运动的无产阶级性质、资本关于原始积累的结论都是错误的,那么,马克思主义还剩下什么呢?”

有人如此说泰勒:一个由于视力被迫辍学的人;一个被工人称为野兽般残忍的人;一个与工会水火不容,被迫在国会上作证的人;一个被现代管理学者不断批判的人;一个在死后被尊称为“科学管理之父”的人;一个影响了流水线生产方式产生的人;一个被社会主义伟大导师列宁推崇备至的人;一个影响了人类工业化进程的人。

数学家外尔刚去哥廷根的时候,被拒之“圈”外。所谓的圈,是指托伯利兹、施密特、赫克和哈尔等一群年轻人,大家一起谈论数学物理,很有贵族的感觉。一次,大家在等待希尔伯特来上课,托伯利兹指着远处的外尔说:“看那边的那个家伙,他就是外尔先生。他也是那种考虑数学的人。”

1918年5月,重新卧床的爱因斯坦患了黄疸病。不久,爱因斯坦在身体基本康复后,就决定与米列娃离婚,和艾尔莎结婚。离婚判决书于1919年2月14日取得,并且约定爱因斯坦的诺贝尔奖金归属米列娃。多年之后,爱因斯坦曾谈到米列娃:“她从不原谅我们的分居和离婚,她的性情使人联想到古代的美狄亚。这使我和两个孩子的关系恶化,我对孩子向来是温情的。悲观的阴影一直继续到我的晚年。”

《吉檀迦利》的出版引起了轰动,人们被诗中崇高的思想和华丽的语言深深地吸引住了。1913年11月,当泰戈尔得知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后,一群崇拜者从加尔各答乘专车来向他致敬。对这些崇拜者,他不无讽刺地说,他们中的许多人以前从不赞扬他,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读过他的作品,只是因为西方承认了他,他们才开始赞美起他来。他说:“对于他们奉上的荣誉之杯可以吻一下,但里面的酒我是不会喝一口的。”

1921年,当卢那察尔斯基为马雅可夫斯基辩护,称“未来派支持共产主义”时,列宁说:“他们那一套是流氓主义。”

在自杀前,马雅可夫斯基曾在普列汉诺夫学院举行诗歌朗诵会。他站在台上高声朗诵,朗诵得声带发疼,可台下毫无反应。“同志们,听懂了吗?”“我们听不懂!”他又朗诵另一首诗的片段。“现在听懂了吧?”“我们听不懂!”“怎么会听不懂呢,同志们,这不可能。听懂我的诗的人请把手举起来!”大厅里只有几个人举起手。

除了罗素外,维特根斯坦的另一个老师摩尔也非常欣赏维特根斯坦,他的理由是:“我在讲课时他看上去很困惑,而其他人都不是这样的。”

罗素、摩尔和维特根斯坦的故事很多。维特根斯坦拿他的不朽著作《逻辑哲学论》到剑桥申请博士学位,答辩主持人是罗素和摩尔,随便聊了聊之后,罗素提问说,维特根斯坦一会儿说关于哲学没有什么可说的,一会儿又说有绝对真理,这是矛盾。维特根斯坦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别急,你们永远也搞不懂这一点的。”这样答辩就算结束了,罗素和摩尔一致同意通过答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