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4/6页)

“你太青睐我了,老板。酒吧和餐馆,这些任务是我的最爱。”

丹斯还让他去电话公司查询所有打给苏珊的电话。她认为那个客户不是佩尔;尽管他很有胆量,但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来蒙特雷县中心。但这位潜在客户可能掌握极有价值的信息,比如,苏珊在和他会面之后去了哪里。

丹斯从伊芙那儿找来电话号码,转告给TJ。

挂断电话之后,丹斯问:“被偷的文档里会有些什么内容?”

“哦,关于我们公司业务的所有相关信息。客户、宾馆、供应商、教堂、面包房、酒宴承办商、餐馆、酒店、花店、摄影师,还有曾聘请过我们的公司公关部门等……包罗万象……”这一连串内容似乎让她说得很累。

到底是什么让佩尔如此担心,以至于要销毁所有的文档呢?

“你有没有为威廉·克罗伊顿本人、他的家庭或公司服务过?”

“为谁?……噢,那个被谋杀的人……没有,从来没有。”

“或许是他公司的某个分公司,或者他的某个供应商呢?”

“我想可能服务过,我们承办了很多公司庆典活动。”

“你有没有这些材料的备份?”

“有些东西档案库里有……税收记录、付讫支票之类的东西。可能还有些发票的复印件。但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备份。因为我从没想到有人会偷这些档案资料。复印件都存在我的会计那儿。他住在圣荷塞。”

“你能尽量把它们都拿过来吗?”

“有很多……”她的反应有些迟缓。

“截止8年前的资料,也就是到1999年5月。”

这时,丹斯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佩尔会不会对苏珊即将策划的某个活动感兴趣呢?

“还有你们即将承办的所有活动的资料。”

“没问题,我会尽力的。”

这女人似乎被这场悲剧击垮了,浑身瘫软。

丹斯想到莫顿·内格尔的那本书《睡偶》,意识到她所面对的女人其实已经成为丹尼尔·佩尔的另一位受害者。

在我看来,暴力犯罪就如同是在池塘里扔进一块石头。其后果就像激起的涟漪,绵延不绝,永无止尽。

丹斯拿了一张苏珊的照片,准备交给TJ,然后下楼到街上跟他会合。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为奥尼尔的号码。

“嗨。”她说。看到这个号码她感到很高兴。

“我得告诉你一些情况。”

“你说吧。”

他的声音很轻。丹斯不动声色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会尽快赶到。”

“这是一种福气,真的。”胡安·米利亚尔的母亲噙着热泪告诉丹斯。

蒙特雷湾医院的走廊上,丹斯站在面色凝重的迈克尔·奥尼尔身边,看着胡安·米利亚尔的母亲在尽力安慰他们俩,同时也接受他们的同情。

温斯顿·凯洛格也来了,向家属走去,表达他的哀思,然后又握了握奥尼尔的手——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奥尼尔上臂的二头肌上。这一姿势通常是商人、政客和哀悼者之间表示诚挚之情的举动。“我非常难过。”

他们站在烧伤科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透过窗户,他们可以看见结构复杂的病床以及周围类似航天仪器的器械装置:电线、管阀,还有各种仪表。床中间隆起一个人形,一动不动,上面盖着一块绿色的床单。

同样颜色的床单曾经盖在她丈夫的尸体上。丹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心中思绪万千:生命究竟去向何处,它到哪儿去了?

此时,丹斯开始厌恶这种特别的绿色。

丹斯盯着尸体,耳边响起伊迪·丹斯曾悄悄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杀了我”。他说了两遍,然后闭上双眼……

米利亚尔的父亲独自呆在病房里,向医生问一些问题,而对于医生给出的答案,他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但是,儿子去世后,父母必须做这些事情——在今后的几天里,他还要作更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