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6页)

他一眼都没有看丹斯——他不想进行忠诚度的考验——这位联邦调查局探员就回到了留有可疑痕迹的地方。

丹斯转过身,沿着一片没有痕迹的区域回到自己的车上,很高兴可以离开犯罪现场。刑侦证据可不是她的专长。

像倔强的公羊一般顶撞羊角,这样的纷争也不是她的专长。

悲痛的面容。

凯瑟琳·丹斯对此非常了解。从当记者开始,她就采访了许多罪行和事故所涉及的幸存者。自从担任陪审团顾问开始,她还目睹了众多目击者和受害者的面孔,倾听他们讲述各种不公正的待遇和人身伤害的不幸遭遇。

在她自己的生活中,也有类似的经历。她现在是一名警察。

同时,作为寡妇,她曾盯着镜子,直视镜中那个截然不同的凯瑟琳·丹斯,在卸妆之前,口红还残留在双唇上。

这是何苦呢,真是何苦啊?

现在,她坐在苏珊·彭伯顿的办公室里,对面坐着死者苏珊的老板,伊芙·布洛克。丹斯凝视着这张同样悲伤的面庞。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永远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已经不再哭泣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丹斯能感觉到。这个敦实的中年女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她身体前倾,双腿蜷曲在椅子下面,肩膀有些僵硬,下巴收紧。她的表情正符合表意学上所说的悲伤表征。

“我不明白那些关于电脑和文档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我认为,他想把一些东西隐藏起来。可能是几年前他参加过的某次活动,而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丹斯向这女人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在佩尔入狱之前,该公司是否已经营业了?答案是肯定的,当时已经开业。

这女人又哭了起来:“我想知道一件事,他有没有……”

丹斯察觉出某种含义,于是回答了这个没有问完的问题:“没有发生性侵犯。”她问起苏珊打算约见的那名客户,但伊芙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

“能稍等一下吗?”伊芙·布洛克差点就要泪如雨下了。

“当然。”

伊芙向洗手间走去。

丹斯看着苏珊·彭伯顿办公室的墙壁,上面挂满了她以前举办过的各种活动照片:婚礼;犹太裔男孩和女孩的成人仪式;纪念日派对;本地公司、银行和互济会的短途出游;政治募捐会以及高中和大学的各种活动。该公司也跟殡仪馆合作,筹备葬礼后的餐饮招待。

她惊讶地看到了操办她丈夫葬礼的人的名字。

伊芙·布洛克回来了,脸颊通红,眼睛有些肿。

“对不起。”

“没关系。那么,她是下班后才去见那位客户的?”

“是的。”

“他们会不会到什么地方去喝酒或喝咖啡?”

“有可能。”

“在附近吗?”

“通常是的。在阿尔瓦拉多。”这是蒙特雷县中心的一条主干道。“或者可能是位于渔人码头的德尔蒙特中心。”

“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酒店吗?”

“没有,顾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对不起。”丹斯拿出电话,打给雷伊·卡拉尼奥。

“丹斯探员。”他应答道。

“你在哪儿?”

“在马里那附近。还在帮奥尼尔警探查找被偷的船只。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汽车旅馆方面也没有任何线索。”

“好吧,继续查吧。”她挂断电话,又打给TJ。

“你在哪儿?”

“听你说话的重音我就知道,我是你的第二个通话对象。”

“快点回答。”

“靠近县中心。蒙特雷。”

“好的。”她告诉他伊芙·布洛克公司的地址,让他10分钟后来这条街上找她。她要给TJ一张苏珊·彭伯顿的照片,并让他去走访所有步行能到达的酒吧、餐馆,还有购物中心和渔人码头。再加上罐头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