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是世间最美好的男子,深情而孤独

此生能够始终和你一起生活,用一辈子的温柔奉陪到底,属三生有幸。而我这三生三世,只要同你走过一生一世,其余两生,就算孤独终老,亦是甘愿。

最深的不是海洋,而是我对你的想念。

相思始觉海非深。

哪怕再多的纷扰和争端,也不能够让爱磨灭。怎么能够因为那么几件事、几句话、几次伤害,就使我不爱你。他相信她是一时糊涂而迷失,不会真的绝情。就像是在演戏,戏里他是她的仇敌,戏外,他们还是亲密爱人。

只是这场戏,何时告幕。

清晨的光照在他黑色的商务车上,他下车,肩上背着一个红色汽车形状的小书包,引来周围人的目光。那般高大的身型和肩上的小书包形成鲜明对比。

他是世间最美好的男子,深情而孤独。

路过的女子边望着他边掩嘴偷笑,估计是在想这个英俊的男子会是谁的丈夫,又是哪位小朋友的爸爸。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任何地方,即使一言不发,也会引人注意。而他身上透着的那股冷清和孤傲的气场,又使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曼君开门的时候,他正好伸手要按门铃,他温和微笑:“你知道我在门口?”

“我只是想把垃圾袋放在门口,碰巧而已。进来吧——”曼君推开门,往后退一步,她见他穿着宝蓝色衬衫,面颊消瘦,清俊的脸上浮着一抹愁容。他转了转腕上的手表,露出笑意。

黎回见到他,热情地扑了上来:“坏人被超人爸爸赶跑啦!”

黎声坐在沙发上,望着他张着嘴咯咯地笑。两个孩子的随身用品都已收拾好放在茶几上,还有一些新衣服。他看得出,她是做好了送孩子走的准备,她眼睛红肿,昨晚一定是哭了一夜才狠下决心吧。他心疼得慌,瞬间就忘了她给他带来的伤痛。

“孩子的东西,都在这儿,我买了几件新衣服给他们,你带回去。我没别的好给他们买了,我知道你那什么都不缺。还有,天气忽冷忽热,当心秋季腹泻和感冒,尤其是黎声,她出生就体弱。”她思维有些混乱,絮絮叨叨,不停地说话来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

再一次要把两个孩子从自己身边送走,可是没有办法,孩子得不到好的照顾,她又不能亲自在家带孩子。他看她备受煎熬的样子,心软了,开口说:“这样吧,你就别工作了,在家安心照顾黎回黎声,我每个月支付你们抚养费,这总行了吧。”

“不用了,我不想要你的钱。”她咬紧牙关,“我想自力更生,我有这个能力。我有存款……”

“存款?你要说你卖了小渔村的楼得到的钱吗?我查过了,你没有卖掉那栋楼,我就知道,你不会卖的,你舍不得。”他眼神凝视着她,像是能看穿她内心的全部。

“卖与不卖都是迟早的事,好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正说着,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走进厨房,关上门。

他对黎回耸耸肩,说:“你看你妈妈,对爸爸这么凶,你是不是该帮爸爸?”

黎回认真地想一想,摇摇头:“不,我要帮妈妈。”

“为什么不帮爸爸,你偏心。”

“因为,爸爸帮自己的妈妈,就是帮奶奶,所以我也要帮我的妈妈。妈妈很可怜,妈妈总是在哭,还对我和妹妹笑……”黎回嗲嗲地说着,抱紧了爸爸的腿。

他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曼君在厨房讲电话。

“我九点半到,好的,待会儿见。”她挂了电话,拉开门走出来。

“怎么,一会儿有事?”他问。原打算带她和孩子一起出去吃饭。

“你都知道的,面试的事,这次是事务所主任的职位,我有把握。就算离开正清,我也必须要找个比正清高的位置。”她胸有成竹。

卓尧冷眼看着她:“难怪你会这么主动让我接孩子回去,原来是不想我们挡你步步高升,先恭喜你啊!我想,你赢我的那场官司,也为你的应聘增加不少光彩吧。”他语气一沉,靠近她的脸。

曼君并不退让:“当然,这是我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场官司,我没有因为被告是谁而左右我的判断。”

他点头:“是,是这样的,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也只有你,能够做到和自己的丈夫对簿公堂。”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

黎回小手别在身后,走到黎声旁边,捂住黎声的耳朵说:“妹妹,爸爸妈妈又要吵架了,我捂住你的耳朵,这样你就听不到了,就不会像哥哥一样害怕。”

黎回稚嫩的话语,让他们俩的争论暂时停下来,两个人都看着孩子,渐渐平息火气。

“我赶时间,以后再说吧。我们该说清楚的事太多了。不过应该我先恭喜你,你终是赢了,你的Y楼让佟氏再次跻身到这个城市最显赫集团的行列,你现在开心了吧。”她用手揉揉太阳穴。

他在心里说,我怎么开心得了,没有你,拥有再多,怎能开心。可他表面上还是不服输地说:“那我就先预祝你顺利当上主任,恭喜了。”说完抱起两个孩子,回头看沙发上的衣物说:“今天一次拿不了,下次我再过来拿。”

她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本想帮他提下去的,可内心显然在期盼着下一次与他的相见。

黎回拍了拍爸爸背上的小书包说:“爸爸,你要送我去幼稚园吗?我舍不得妈妈。”

“妈妈要工作呀,你都是小男子汉了,这样怎么做妹妹的好榜样。”他教育孩子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也许孩子在那个家,她会更放心些。

“妈妈再见!下次我来背三字经给你听。”黎回摇摇小手说。

出乎他意料,黎回和黎声都不哭不闹趴在他肩上,他想,她一定和黎回说了什么,不然这个最黏妈妈的小家伙怎么可能这么乖乖跟他回去。他回头朝她看一眼,见她对两个孩子微笑着摆摆手。见他看着她,她的笑容止住。

回到车上,分别把黎回黎声在安全座椅上安顿好,他这才放心回到驾驶位,扭头望着正细心给妹妹擦嘴的黎回,问:“黎回,你告诉爸爸,妈妈和你说什么了,你这么乖。”

“妈妈说,要听爸爸的话,爸爸看你很乖,也许就不会给你找个凶巴巴的后妈。爸爸,我不想你给我找后妈,白雪公主的后妈是坏人。我不要后妈,我要乖。”

他伸手摸摸黎回的头,坚定地说:“妈妈只有一个,爸爸永远都不会给你们找后妈,因为爸爸只爱妈妈一个呀,嘘——不许告诉妈妈,免得她骄傲。这是我们的秘密。”

“嘘,秘密。”黎回把食指放在唇上。

哪知道一下车,黎回就在电话里对曼君大声喊:“妈妈,爸爸说他只爱妈妈一个,他还不让我告诉你。”黎回边说边咯咯笑,“妈妈,爸爸说你会骄傲的。”这时候,卓尧将手机拿走,放在耳边说:“黎回说的话……”

他接下来本想说的完整一句话是:黎回说的话,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意吧。

曼君打断他:“你哄孩子的话,我不会当真的,放心吧。你和何喜嘉……”

“够了,我和她的事你应该最清楚。”他怒从中来,这次对话不欢而散。

林璐云见到日思夜念的孙子孙女,小跑着出来,那样子,真是个慈祥的好奶奶,荷姐守候在一旁,司机会送黎回去幼稚园。卓尧总算是放心了,这才开车去公司,他有件事,必须立刻当面问清楚。

他仍存有美好的幻想,剥开层层误解,他们就会一如当初。

曼君此时正在文略律师楼面试,面试官是这所律师楼的几名合伙人。她坦白说出自己以往的所有经历,也包括在正清律师事务所代理过的几起重大案件官司。而她并没有说起有关佟氏集团的那起官司。

其中一名瘦高的合伙人盯着曼君的简历,半晌,抬头看她:“来,和我们说一说那件轰动全城的官司,你为坍塌事故中身亡民工的遗孀做法律援助,我们很想听你亲口讲讲,你如何能够以律师的身份去起诉自己的丈夫。”

她沉默,思考后说:“准确来说,是佟氏集团。我只是在做我身为律师该做的事。对于佟先生本人,我没有任何针对性。我希望这对他也是有益的,尽管后来有关部门调查得到官方结论,Y楼建造没有质量问题,完全符合国家建筑标准。而Y楼旁的事故楼坍塌属于包工头的个人行为,也为此得到了法律的惩罚。”

“这算不算是你冤枉了你丈夫,或者说,你当初的立场是错误的,你承认你的错误吗?”对方进一步问。

她并不认可:“不,我没有错。当然,他也没有错。”

“那你们夫妻现在的状态?”

“对不起,我不想回答私人问题,请问你问完了吗?”她反问。

“我没有问题了。”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曼君诚恳地谈到对律师事务所近期和远期的计划。

这次的应聘结果毫无悬念,她成功成为文略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并在第二天就要接手工作。原来的主任举家移民,等不及要离职。她也就快速准备走马上任,成为文略新一任主任。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她并没有过多的欣喜,反而有些难过。这是她预期的结果,可是,她能够被聘为文略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最为有力之处,竟是她和他的那一场官司。这真像个笑话,倒印证了他说的那句话。

——和我打官司,你很有成就感吧。你赢了我,你将来就是这座城市最有名的女律师,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是她追求的结果吗?

出租车路过那所家政公司,之前曼君就是从那儿雇来那位张阿姨,她下车,总是有些不舒服,想要进去和家政公司沟通一下。接待她的仍是那天的女孩,齐刘海长马尾,单眼皮笑起来蛮亲切的,这才让她起初对这所家政公司有了好感。

“您好,张阿姨在您那做得怎么样,还有需要帮助的吗?”女孩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曼君面无表情:“她已经离开我那里了,她没有回来?”

女孩吃了一惊:“没有啊,她不是在您那做得好好的吗?”

“她虐待孩子,我是看在她家中有老有小的份上,不做追究,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下这件事,让你们以后也好注意家政人员的人品和个人素质。”曼君温和地说。

这番话让面前这个女孩愣了愣,接着立刻否认摇头:“不可能的事,您要是说别的阿姨,我可能还会相信,张阿姨是绝对不存在虐待孩子的问题,她在我们这儿做了十几年,无论哪个东家,对她都是非常高的评价。我们也是把我们这儿口碑最好最受欢迎的阿姨介绍给您的。她怎么会虐孩子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她用鞋带捆住我儿子的手脚,袜子堵住嘴,我女儿更是一整天都没有换尿不湿,都长疹子了,难道是我眼花,或者是我栽赃嫁祸?这种人还是口碑最好的家政,那你们的态度和理念我实在不敢苟同。”曼君有些气恼,感觉对方显然是不承认的口气,好像是怕承担责任。她便说:“我不是来要求你们负责的,如果我要追究责任,那天事情发生我就会和警方,还有你们联系。”

女孩倒了一杯水放在曼君身边的玻璃小圆桌上,客客气气地说:“您坐下慢慢说,这件事,必有蹊跷,要是我们这儿的家政真的虐待了您的孩子,我们定会严惩不贷,这样,我打电话给她。”

“算了,我不想她失去工作,我本身很矛盾,不找你们反映情况,我又怕她再次在别家继续虐待孩子,这也是害了她。”曼君有些迷惘。身为律师,她却有太多事,难以作出决定。

女孩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张阿姨打电话,电话在第二遍时才接通。只听女孩简单说了几句,大意是想让张阿姨来公司一趟,之后,女孩挂了电话,对曼君说:“张阿姨人在北京带着她高龄的老母求医,她一听我的来意,就说等会儿会给你打电话,她在电话里不停道歉,我想就算存在这件事,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苦衷?虐待孩子也会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我真是第一次听说。好,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曼君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我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有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来我店里,说是您的妈妈,来找我们要张阿姨的手机号码,说是有事要说,我们也就给她了。”女孩说。

曼君的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人的面孔。

“好,谢谢你,我知道了。”

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佟卓尧公司的地址,这时,手机响了,是张阿姨打来的,她接通。

“喂,张阿姨,你在北京?”

“太太,真是对不起你,很对不起你。我那么喜欢两个孩子,怎么会忍心虐待他们,我也不想,是我贪心,我收了钱,演一场戏给你看,目的就是……就是把孩子带走,他们设计,让你心甘情愿把孩子送走。我妈妈看病,需要钱,我就……”张阿姨哭着说。

“我了解了,这不怪你,你也有难处,值得高兴的是,我的孩子没有真正受到虐待,而你也让我看清了我身边的人是怎样的模样。”曼君说着,眼里带着被欺骗的恨意。

她挂了电话,心中已非常愤怒。

出租车在他公司大厦门口停下。曼君下车,站在大厦楼下往楼上看,好久没再走进这座大厦,她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他在这里,意气奋发,令人仰望,他坐在偌大豪华的办公室里,不远处,就是他引以为豪的Y楼。仿佛坐拥江山一般,能想象到他是多么不可一世。

只是没想到,她深爱的男人,背地里,竟然可以如此卑鄙。

楼上办公室里,何喜嘉正坐在卓尧的面前,低着头,没有了在法庭上的自信自如,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等待惩处。她小声地说:“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我不想解释,你要是想骂我就狠狠骂我一顿。”

他低而沉的声音说:“从今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何喜嘉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瞪大了眼看他,眼眸迅速溢出泪光,恳求道:“佟董,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与你保持距离,不再给你惹麻烦,我保证不会再惹你生气……我知道错了。”

“你和你师父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一个当庭说我有第三者,一个当庭承认是我的第三者。何小姐,你我之间是否清清白白,你应该最清楚,当初,留在你别墅住一段时间,一是因为黎回对你产生依赖,二是因为我在等曼君的电话。我对你,没有半分私情。所以,我想你是被她教唆的吧,你们当庭一唱一和,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孩子的抚养权。我说得对吗?”他望着何喜嘉,这个女孩的脸上,永远都是单单纯纯的无辜样子,不该有这么多的心计。

何喜嘉喏喏嚅嚅地说:“我不想师父在失去你之后,她身边还失去孩子,我想帮她一把。”

“帮她?你这是在害我,更是在害她,你到底懂不懂你说那些话的后果,包括你自己,你也在自毁清白。我们佟氏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走吧,或许你可以继续跟在你师父身边。我得到消息,她成为文略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你,自便。”他指了指门外,便不再理会何喜嘉,低头翻看季东送过来的资料。

何喜嘉还是站着不动,不停地抹泪,而他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办公室外,曼君从容地走进来,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周围来往员工的目光。

“秘书长,董事长的太太来了,赶紧给董事长打电话。”一位女职员握着话机小声说。

几秒钟后,季东走了过来,他如今是佟氏的秘书长。

“太太,董事长在谈事情,我进去给你汇报一声,稍等片刻。”季东面上挂着笑容,吩咐下去:“给太太倒茶。”

季东敲门进入办公室,正巧看见了哭哭啼啼的何喜嘉,卓尧正一脸愁容,见季东来了,说:“季东,把她带出去,我真是见不得她哭。她从今天开始离职。”

季东点头应声:“好,只不过,太太过来了,现在就在门外等着,你看,她……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冷眼看了看何喜嘉,思索着说:“哭成这样出去,外面的员工看了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

何喜嘉抽噎着说:“师父看了,会不会误会……”

季东望了一眼办公室右边的门,开门就可以直接到会议室,于是季东指了指门,说:“这样,小何,你先进会议室,避一避,免得太太多疑。”说着就领着何喜嘉进了会议室,再轻轻关上门出来。

曼君生硬地问:“是不是禀告完毕,我可以进去了?”

季东笑笑,点头:“董事长听说你来了,特别高兴。”

她倒是很失望,他还摆起了架子,见他得申请,换做是以前,他早就走出办公室迎接她了。她揉揉额角,是呢,清醒点吧,在想什么,两个人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想那些回不去的缠缠绵绵,有何意义。

她推门而进,并没有看见他,桌上的物品摆放整齐,最显眼的就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烟灰缸中,里面散散落落丢了十多根烟头。就在这时,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搭,她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他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口,冲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这笑容,差点让她忘了此行的来意。

她的手放在胸口,睁大杏眼等着他。

他双手拍拍她的手臂,心疼地说:“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的小漫画一直都是胆小鬼,我怎么忘了,打雷的时候,我在外面,有再多事都要赶回来陪她的,她都不敢打电话,说打雷时打电话会电死人的。她永远都有那么的道理,理直气壮地做胆小鬼。”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从前了,佟卓尧,你真是个卑鄙的人,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是如何做到的,一会儿是慈父,一会儿又能背地里做出这么无耻的勾当!不择手段,是你的一种品质了。”她说着,将包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瞥见他桌上放着的照片,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人,正是她和黎回黎声,陌生的是,她和孩子们不曾拍过这样的照片。看得出来,是前几天他去她那里悄悄用手机拍的。照片上是她的侧影,她蹲在地上,给满脸香蕉泥的黎回洗脸,一旁的黎声张着嘴笑,露出了婴儿肥的侧脸。

“你是来和我吵架的?怎么了,这么生气,你应该高兴不是吗?恭喜你,顺利如愿当上文略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你来,是和我分享好消息,对吧。”他弯下身子,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说。

“为了把孩子带回你身边,你竟然无耻到和别人演戏,以虐待我们孩子这样的方式,来让我屈服,你真够可以的。我是说,张阿姨不是那种心狠的人,原来,你用你的钱,收买了她,再假装发现她虐待孩子,好让我拱手把孩子送还给你。”她盯着他的脸,强烈的愤怒像海水一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他。

他问:“你成天哪来这么多的阴谋论,你的意思是我花钱指使人故意虐待我的孩子,让你知难而退,拿回抚养权?那我当初何必让两个孩子跟你走,真是荒谬至极。阮曼君,我们之间真该坐下来好好梳理一下,每次我想和你和和气气说话,你都能够打破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