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你这个人呀,我恨不得把你包包起,像个香袋儿,密密的针线缝缝好,放在衣箱里藏藏好

晚上十点,抱着睡着安稳的黎回走出医院,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孩子的健康重要过一切,冷风吹着,我赶紧用羊绒披肩把黎回包裹严实,生怕风吹到了他。我自己被吹醒了,其实我的未来也不会太艰难,还有个儿子陪伴我,我要看着他长大成人,然后走到卓尧的面前骄傲自豪地说:看我把你儿子照顾的多好。

林慕琛送我回去,我感激地说:“真是麻烦你,平安夜你本该出去玩的,却因我添了麻烦。”

“越是节日我越是会远离热闹的地方。”他说。

路上的行人皆是成双成对,今夜最畅销的是红苹果和红玫瑰吧。

车路过熟悉的地段,是卓尧的公司,我从车内仰头望去,灯火辉煌,都还在加班,卓尧呢,他是和叶洁白在一起,还是在公司。我循着那灯光,望着,像看我深爱的他。

也许他并不在公司里。

看到一个女孩抱着牛皮纸箱沮丧地走在路上,纸箱上有佟氏企业的logo,她是佟氏的员工,这幅样子,是被辞职了。

我仔细看了看,竟是章侬。

那个在记者发布会上想要给卓尧倒茶的女孩子,是卓尧的追求者之一,是犯了什么错,会被开除。她为了接近卓尧,重回公司上班,被开除的话对她而言一定是个打击。

“你朋友吗?”林慕琛见我看的入神,问。

我摇头笑笑,说:“不认识,见过几次,似乎很迷恋卓尧。”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城市里,一个广告牌砸下来,十个有九个女人都是迷恋卓尧的,你没看那些杂志,把他都写成企业家偶像了,帅气多金霸道深情,你最了解他了,你眼中他是这样的吗。”他说。

“我眼里的他呀,是男人和孩子的综合体,他有时候话特别多,一直说一直说,我就故意不理他,他最后就像孩子一样央告我陪他说说话。他是个清凉的男子,纯澈的孩子,霸道的男人。你不也是,杂志把你描述的那么神秘夸张,我以前也很钦佩你……当然,你救了很多人,这值得钦佩。”我说。

清凉的男子,纯澈的孩子,霸道的男人,卓尧就是这三者的组合。

“你果然是最懂他的女人。”林慕琛说。

车在快到小区的路口减速,他问:“是停在这里,还是送你进小区?”

“当然送我进去,风这么大。”

“上一次你让我就送到这里的。”他说。

“那次是因为我不想告诉你我住在哪里,不过现在没必要了,你都知道我住的小区了。”我说。

“果然对我有过防范。”他说。

我笑着把取的药装进包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以免落在他车里,翻到包里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了一个未接来电,是一小时前卓尧打来的。

车停在楼下,车里的灯亮着,林慕琛说:“我送你上去吧,你要抱孩子还要拎包。”

“没事,到这就可以了,包里东西不多,一点也不沉,我要坚强独立嘛。”我扬了扬手中的苹果,说:“谢谢你送我的苹果,你还是今晚第一个送我苹果的人。”

“my pleasure。我们以后就算是朋友了吧。”他摘下头上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说:“看你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大半夜的吓死人,戴着帽子会好一点。”

“我回家会好好学习英语的,以免将来和你这个朋友沟通有障碍。”我将帽子戴正,对朝他问:“这样戴好看吗?”

他端详着,用手将帽子稍微往左移了点,拍手说:“这样就好看了。”

我觉得有些亲昵,摘下帽子,还给他,理理头发说:“还是不用了,现在人都睡了,也没人会遇到我。”

林慕琛下车来给我开车门,忽然,他停住了,眼睛看着前方。

我目光顺着前方望去,我看见了站在车前面不远处的卓尧,他的左后手里,握着一束百合花和一个苹果。他照例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装,一件咖啡色薄呢大衣,面色阴翳,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站立着,目睹了车里的一切。

他走了过来,替我打开车门,眼睛红肿,艰涩的声音说:“下车——”

我抱着黎回,下车,站在他身边,看见他手背上的青色筋峦冒了起来,他已是气急败坏了,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林慕琛站在一旁,说:“佟少,你误会了,我和曼君只是送儿子去医院……”

话音未落,卓尧挥起一拳就打在了林慕琛的脸颊上,林慕琛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曼君这二字你没有资格称呼,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儿子,你再敢靠近她们,别怪我们兄弟做不成——”卓尧冷言。

林慕琛食指拭去嘴角的鲜血,点头说:“好,你有本事今晚你就该送你儿子送你的女人去医院,别让你的女人和儿子站在寒风中哭,你有本事就自己解决问题别靠一群女人来保护你,你有本事明天就不要娶叶洁白!”

林慕琛说完这段话,钻进车里,开车离去。

卓尧原地站着,那副神情,让我心疼,他面对着我,我像是近到了他的骨肉里,我给了他一个拥抱,我说:“卓尧,林慕琛在胡说,他根本不清楚你的艰辛,你在努力保护我和黎回,保护你妈妈,你二姐,保护佟桐,你没有利用任何女人。”

他依旧不语,抱着黎回,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往电梯口走,天空有稀薄星辰。

“今晚黎回发了高烧,我打不到车,无奈只下才让他送我去医院。你明天还有事,我不想打扰你。”我没提订婚,我只是说他有事。

他握着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我抱着百合花,还有一个红苹果,心生暖意,说:“你没开车过来吗?”

“我走过来的。”他答,声音暗哑。

“走了这么远,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这样子对我好,都这个时候了,还往我这里跑,你明明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要你出事,我也不要你死……”我说着,就哭了出来。

“曼君,每当我空闲下来,我就忍不住要来你这里,不能开车来,我走着走着也会走到这里来我不会和也洁白订婚的,明天的典礼上,我会公布订婚取消的决定,我想过了,即使没有宏叶的帮助,我也要来承担,我是男人,戴靖杰想怎么对付我,大可放马过来。”他说着,坚毅果断。

“你要是这样做,我真会质疑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出尔反尔,半途而废,置全家人全公司人的利益和安危与不顾,坚持所谓的清高以及原则,你就等于辜负了所有人。”我反驳他,要彻底打消他要取消订婚的决定。

“我会控制好局面。”他安之若素。

我不再与他争辩,想起章侬,便问他,皆以转开话题:“章侬被辞退了吗?”

“是的,我吩咐季东让人事部开除她的。”他扬眉道。

“她犯什么错了吗,需要开除这么严重,她可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佟少。”我说。

“我们公司不欢迎走了之后再回来的人,何况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希望我公司的女员工上班的目的是见我而不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他振振有词。

这么说,章侬被辞职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了,他是故意这么做,以儆效尤,也是讨我欢喜,让我看到他对我的真心,他对别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那些主动贴近的女人只会让他望而生厌。

“照你这么说,佟先生,你的公司基本上全部女员工都要被开除了。”我说。

“佟先生”被我仍念成“疼先生”,他听了,似乎心情舒畅些许。

回到家里,阿春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我们进来,阿春忙起身说:“对不起太太,我睡着了,黎回烧退了吗。”

“烧已退了,没事了,你回房间睡吧。”我说着,把卓尧送我的苹果放在冰箱里,百合花和雏菊一起插在木桶中。

睡得正甜的黎回放在小床上,折腾了一晚,小家伙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肩上披着一条浴巾走进了主卧里的卫生间,我听到淋浴的水声,他在洗澡,今晚他要留下来过夜吗?

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肌肤相亲了,心莫名紧张,伴随着羞涩,可一想到他是叶洁白的未婚夫,羞耻感和罪恶感也涌上来,总好像今晚会隐约要发生点什么。

不能沦陷,不能再乱想了,我拍打自己的脸,对着镜子说:“冷静冷静,控制控制,不能冲动。”

可如少女怀春的心小鹿一样乱蹦,隔着卫生间模糊的玻璃门,我看到他裸裎的身躯,高大结实,他的身材,让正常的女性都会吞口水吧。

我用手遮住脸,按捺自己:“正常反应,要克制,不能有亲密接触,保持距离。”我的脸滚烫滚烫的。

哗的一声,卫生间门打开,他头发湿漉漉的,腰间裹着白色浴巾,用毛巾擦着湿发,修长的身形线条,长期坚持晨跑和锻炼他的肌肉很饱满,但绝对不是那种让人生畏的肌肉,极具备美感的身体,温存自如。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里面热气还没散,很暖和。”他说。

我低着头忙说:“我去客厅旁的卫生间洗。”

他拉住我,一把就牵我入他怀里,突如其来的吻力度轻重不同地落在我的脸颊上,脖子上,那些湿润的吻顺着脖子蜿蜒而下,他像是爆发了出来,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揽着我的腰际,狂如雨点的吻,令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全身那样酥软了,在他怀里,任他的吻侵蚀我本已躁动的心。

我渴望着成为他的女人,那种压抑着的渴望,被他全部都勾抹喷薄而出。

他的手熟练地褪去我的衣服,轻车熟路,我们彼此熟悉亲密,我试图想要反抗推开他的头,抓扯他的头发,却换来他更加猛烈的吻。

吻了多久,记得不了,他的炙热让我软软倒在他怀中,他急促的喘息,眼神告诉我他想要什么,我吻他的唇,濡湿清凉,我说:“你等我,我先洗澡。”

他不依不舍闹着要和我一起洗澡,我迅速闪进卫生间,关上门,隔着门逗他:“想偷看是吧,允许你隔着玻璃门看。”

空气里残余着他用过的洗发水香气,温热的水冲在身上,一寸寸的肌肤,都曾密布他的吻,我的脖子上有几处浅粉色的吻痕。回味着他的吻,我内心挣扎着,今晚,真的留他在这里过夜吗?理智告诉我这绝对不可以,但情欲和想念让我疯狂,我想再最后拥有他一次,在他和叶洁白订婚之前。

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这样很可耻,却无法控制。

我拉开门,赤着脚刚走出来,就被他拦腰抱起,他把我放在松软的床上,用温暖的被子把我包裹住。我眯着眼望他,他的面庞低俯凑近我的脸,这样清俊好看的男人,此刻离我这么亲近,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清淡的气息,我望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泪水无知无觉就出来了,内心的爱意和不舍,缠绵悱恻,理智被冲散。

我轻声细语说:“我们之间可能不会有未来,但今晚,我想值得我一生铭刻。”

被子包裹着我,被他压制在身下,我想起张爱玲对胡兰成说的——“你这个人呀,我恨不得把你包包起,像个香袋儿,密密的针线缝缝好,放在衣箱里藏藏好。”

我呢,像不像作茧自缚。

不去管了,我只要今晚,今晚之后,这个男人将不再属于我。

默默无言。

他吮吻着我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打开被子,他的手心抚摸我的肌肤如惊鸿过境,旖旎的春情他尽收眼底。

我紧紧揽着他的脖子,一声声唤他“卓尧”

我是你的,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小漫画,我不会离开你,我爱的只能是你。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我的短信,思维迟钝,我的手恰好碰到了手机,朦胧中看到,是叶洁白发来的: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他的手胡乱夺过手机,随手扔在了地毯上。

卓尧,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别理任何人,你只属于我。”他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说,呼出的热气让我的意识涣散,消失。

我只属于你。

我不管了,哪怕他明天举行订婚仪式,可他今晚是留在我的床上。什么羞耻,什么理性,什么矜持,统统不要了,此刻我无比沉沦,情投欢好。

他把头埋在我怀里,褪去了我身上的单薄衣衫。

我们相爱,只争朝夕。

窗外的黑夜最好永远黑下去,不再有天明。

我忽然发现我双手被捆绑横卧在车后座上,卓尧坐在我身边,阴暗的车内光线,车摇摇晃晃,看不清开车男子的面孔。“卓尧,出什么事了,我们怎么会被绑在这里?”我挣扎着,想要逃脱钳制我的绳索。

卓尧淡漠地说:“所有的事与她无关,放了她,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使劲摇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能让他独自面对,我叫喊着:“不!你答应过我,去哪里都带着我,就算是赴死,也要带上我。”

“傻瓜,我不死,我们都不死——”卓尧抚摸我的脸颊,随即车停下,车门打开,我被放了出来。

车扬长而去,沿着公路旁的一条岔路驶进了两旁长满高高杂草丛的窄路,我才想起我连车牌照都没有记下来。

拿着手机报警,连续按了十几遍报警电话,都按错了号码,不论怎么拨,都无法接通报警电话。

迎面一辆巨型摩托车驶来,我慌忙拦停,骑上摩托车,从来都不会骑这种狂野型摩托车的我居然飞速朝杂草从的窄路狂奔。两边的野草,足够埋没一个人的身高,我沿路找寻那辆车,荒郊野外,卓尧,你被带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放了我,我宁愿我被绑在车里,和你一起面对生死险恶。

我看见那辆车被弃在路旁,车内毫无一人,不远处,卓尧毫无声息地躺在草丛中,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凶手坐在一旁抽烟。

我如同疯了一样,放声大哭,冲了上去,抱着卓尧:“不要死,卓尧,我送你去医院,还来得及,一定来得及,我是曼君,我来救你了……”

“小漫画,醒醒,怎么睡着睡着哭了。”卓尧的声音,我的脸上有他手掌心覆上来的温度。

卓尧,我迷迷糊糊,当我睁开眼那一刻,他离我很近,双手捧着我的脸,床头的灯亮得很温馨,原来,只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恶梦。从那么可怕难受的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一睁眼就可以和他的双眸对视,真好,幸好只是个梦。

“做恶梦了吧,傻瓜,还真哭出眼泪了。”他把我抱在怀里,故作担心说:“真是个让我不省心的小东西。”

我回想那个梦,似乎真实逼人,转而想到林璐云和叶洁白对我说的那些话,生出莫大的担忧,卓尧,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可我绝不能眼睁睁看你遇到危险。

“我梦见有坏人要杀你,他把你杀死了,太可怕了。”我摇摇头,心绪起伏不宁。

“傻瓜,我怎么会死,我们都不死,那只是个梦。”他说。

和梦里说的一样。

“卓尧,万一真的有危险,你要记得把我带在你身边。”我说。

他笑,道:“带你?是因为你每天早上醒来伸懒腰时会喊一声我是小超人吗?”

我被他逗笑了,他还记得,在小渔村时,我每天早上起床前,躺在他怀里,我要懒懒地伸一个腰,双臂伸过头顶直直的,喊一句:“我是小超人。”

那时,我喜欢睡在他手臂下面,不用枕头,就静静地把脸贴在他胸膛。

此时,我想抱抱他。

“卓尧,让我抱抱你吧,像以前那些夜晚你抱我一样拥抱你。”我伸开手臂。

他像黎回那样子,听话地钻进我怀里,他枕着我的手臂,吻我颈间的锁骨。

“小漫画,你说梦话了,你说,卓尧,来得及么,来得及么,我就摸摸你的头,说来得及,别着急。”

“你干嘛在我说梦话的时候接话,你又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可确确实实你听我说来得及之后,你就安心踏实多了。”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际,滑到我小腹的位置,低喃着:“黎回是从这里开始长大的,我没有亲历你怀他的辛苦日子,在你失明期怀孕的那段日子,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这是我对你最歉疚的地方。若我们能再有一个孩子,我要看着她在你肚子里慢慢长大直到出生,长大成人。”

“怎么,还想要个孩子?”我笑他想当爸爸王。

“想,你不是给我算过命么,你说我多子多孙多福。”

“那也不一定是我生的,我还算你命里是双妻之格,你会有两个妻子,灵验了吧,好的不灵坏的灵,啊不对,这也不坏。”我顾自说着,没察觉到他生气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时间6:10,另一行的日期是12.25。

短信提示里,一打开是满眼的叶洁白,我真怀疑她彻夜未睡给我发了一晚上的短信息。

想要一键删除,犹豫了下,想想她无非是想卓尧回到她那里,如期订婚,大费周章发这么多字眼,我也没想过阻拦他们订婚大礼。

我从他背后抱住他,哄他:“好啦,以后我在也不做算命先生了,你别不理我,我答应你,这样吧,我再给你生一个女儿,好不好,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样,你前世的情人和今生的爱人都陪在你身边,你看你多幸福。”

他依旧背对我,不理会我。

“真生气啦,你再不转过来,那我也要生气了,我数一二三…”我说。

他转了过来,起身就压在了我身上,忽如其来的吻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掉落在我的脸上,最长的那个深吻令我紧紧闭上了双眼,直到我的脸上湿濡一片,已分不清是我的眼泪还是他的眼泪,我们都哭了,他双眼红肿,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凝视我,吻我。

“就住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处理好一切,我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我有多害怕看不见你,生怕就会在我没看见你的那一会儿,你就走了。”他说。

“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卓尧,我不去想能否等到我们举行婚礼的那一天,今时今日,你要去牵着叶洁白的手宣誓,宣誓你这一生一世,都爱这个女人。

“也许,今天是个解除误会最恰当的日子。”他说,似已有打算。

“卓尧,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爱去伤害任何人,你的母亲,你的姐姐,佟桐,叶洁白,还有你手底下一帮跟着你的公司打拼养家的员工们,从你出生就注定你无法选择你的人生,你不能只画画漫画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责任二字,你比我懂。”我说着,起身给他拿来衬衣和西裤。

“我多想什么都不要了,哪怕我们去路边摆个摊一起卖一串串为生都好。”他竟生出这样无奈的话语。

“再次纠正那叫串串香,什么一串串呀,名字都叫不对,你这样锦衣玉食的男人去摆路边摊?就算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我要发愤图强,天天向上。”此刻,我还有心思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