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成全·相见欢 几回魂梦与君同(第2/4页)

前番因陆文隽而起的天塌地陷,只有我自己知道,北小武在外地,金陵因为家事请了长假,去了美国探望父母。

没有朋友在身边的时候,一切只能自己独力承受。因为有安慰,因为有依靠,所以可以放任自己沉溺悲伤,自怨自艾,人也矜贵。

可如果朋友不在,没有安慰,无可依靠,也就只能大爪子一挥擦掉眼泪,说一句“其实老娘我很强”,自我安慰,自我修复,并狠狠地自强不息。

我发现自己最近心得颇多,在心理研究方面硕果累累啊。

从公寓走出来,经过花店时我并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向医院走去,倒是路过那个书报亭时,我不自觉地停住了步子。

城市中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那些明星富豪的坊间传闻,所以天佑同学总是能隔三差五地上上小报的头条,甚至连他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都不能幸免。

不过今天的报头似乎有些诡异,用的居然不是他的花边新闻,只是我看不太清,也不敢去看——昨晚噩梦中的场景和此时此刻多么相像啊。

秋天的街道,凋落飘零的桐叶。

车水马龙的街道,匆匆忙忙面无表情的行人,没有人肯停下脚步——这些无不让我内心惶恐,生怕下一秒,梦中的剧情会在现实中上演。

我慌忙转身,从报亭前走开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他说,啊呀,真没想到啊,姜生,你也有今天哪!想知道天佑的消息,居然只能依靠这路边不着调的报纸。

他上辈子一定是冰神,所以今生所到之处无不透出一股瘆人的冰冷。我不必转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已经够我重感冒俩月的了。

我镇定了一下,回头。

程天恩端坐在轮椅上,离我的距离不远不近。他满脸笑容,明朗动人,黝黑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隐隐吹着秋天里的长风,随随便便一舞,便是碧波摇曳。

作为一个不算标准的颜控,我其实很爱这张天使一般的脸啊!

怎么可以有人长着一张这样的天使面容啊?美得像是神话中的水仙少年,带着一份恬美,却又有一种凛冽,嘴角勾着坏笑,眼睛里闪着无辜的光。

可是当这张天使一般的脸标注上“程天恩”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想将其踩到脚底下,狠狠地踹三脚,左脚三脚,右脚三脚,再吐他口水!

天恩见我沉默,嘴角就勾起一丝笑,说,姜生小嫂嫂,我哥只是离开了,又不是死了,你干吗一脸丧夫的表情啊?

嫂你姐夫啊!丧你姐夫啊!我心里暗骂,却也迅速计算了一下我和程天恩的距离,然后又迅速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助手,眼睛的余光又极速地扫了扫周围。

真是!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刷——我拦下一辆的士,吱溜一下,我用冲刺的速度逃离了魔鬼天恩的视线,冲进了的士车厢——师傅,去清远医院!

的士一溜烟地离开了,只剩下惊愕在大街上的程天恩和他的助手。

长街那个秋风,黄叶那个飘零。

我在车厢内长舒了一口气。

我又不是受虐狂、受气包,有腿有胳膊会逃跑,干吗非要原地站好被他奚落?!这段日子重压的敲打锻造,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他用小手指戳戳,就会倒地痛哭的女孩了。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打的时代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打得过就死命打,打不过就飞速跑。

正当我在车厢内自鸣得意时,司机突然开口了,他说,姑娘,跟你男朋友闹别扭了?

我说,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我刚才偷瞧了,你一上车,你男朋友差点从轮椅上扑下来!那表情痛苦得哟……

我摇摇头。

司机说,不过,姑娘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媒,可我要跟你说,我觉得你还是分手吧!你说你嫁一残疾,将来的性生活都不和谐的!你现在年轻,不晓得其中的利害,等你年龄大了,就知道这性生活的重要了……

X……生活?

X生活!

@¥%#¥……¥

我登时石化在出租车上,直等下一秒羽化成仙了。

一大清早,我满心悲伤地路过这秋天的长街、昨夜的噩梦处,去看今天更噩梦的陆文隽,然后一司机大叔很关切地跟我不谈人生、不谈理想、不谈油价、不谈中石化,跟我谈X生活!

一大清早啊!

满城尽是怪蜀黍啊!

奥特曼不要打小怪兽了,快组团去打怪蜀黍啊!

……

司机大概从后视镜里看出来我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所以也就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到了医院,付钱下车。

我关车门时,司机师傅极其语重心长地来了一句:你现在不狠心分手,将来会红杏出墙的!

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

一大清早,我招谁惹谁了!

“X生活”和“红杏出墙”到底跟我这一脸忧伤书卷气的单身低龄女青年能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但是下一刻,我就知道了,原来,X生活和我真是有关系的。

7 为你在这人世间一秒钟的微笑,我拿一辈子去换都愿意。

我极不情愿地来到了陆文隽的办公室前。

他的女秘书一见我出现,立刻武装出一脸微笑,起身迎了上来,身体微微向前,甜甜蜜蜜地来了一句:姜小姐,陆总这次真的不在!不过,他吩咐我,请您在他办公室里等他。

我说不用了,我就站在外面等他就是了。

其实我心里在暗自盘算,要不要背着陆文隽偷偷潜入住院部去看凉生。如果他康复了的话,那我就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拽着逃离这龙潭虎穴。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那怎么可能呢?

恐怕还没冲到凉生眼前,未央就会在门前直接将我碎尸掉的。

我之前不是没有求过她,也告诉过她事情的真相,我说,凉生没病,一切都是陆文隽在陷害他。

而她却高傲地仰着下巴,用她漂亮的像寒冰一眼的眼眸睨视着我,对我说,姜生,你听好了,凉生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其实,她的心倒未必真的是如此决绝。只不过,她不信任我所说的话。在她看来,我的任何举动,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已知晓和凉生再无血缘牵扯的我,想从她的身边抢走这个让她从少女时代就喜欢,而且辛苦地喜欢了八年的男子。

其实,我很在意这句话——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怎么可以有人拿着你的性命做赌注呢?在这世界上,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活着,无论怎样,都要让你好好地活着。

替我们早早离去的父母,替那个从四岁起就像跟屁虫一样流着鼻涕跟在你身后的姜生。

你可知道,为你在人世间一秒钟的微笑,我拿一辈子去换都愿意。

虽然拿命交换的时候,我可能会哭泣,可能会害怕,可能很想像小时候那样躲向你身后,可是,这依然挡不住我说我愿意!

我说,我愿意。

你知道吗?

自从我上次找过未央,未央大概去找过陆文隽,表明过她的疑惑。陆文隽自然是满面春风、温文尔雅地为自己洗白了,然后他便悄然地在病房门口安排了重重防卫。

此后的日子里,那里总是矗立着几个壮得如同大山一样的保镖,他们虽未戴墨镜,但却日夜交替潜伏在那里,装作无所事事,看报纸聊天,扮作病人家属。可是,每次我一出现在病房通道前,他们就会全体起立,默默地表示“欢送”,让我再也无法接近凉生的病房了。

之后,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去闯陆文隽的办公室。最终,接受他的条件,任他摆布。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看了看依然对着我满脸堆笑的女秘书,改变了主意,说,那好吧,我还是进去等他吧。

说完,我就走进了陆文隽的办公室。

其实,到现在,我的心一直在揪着。虽然我和陆文隽之间达成了协议,可是没有亲眼看到凉生康复,我心里的石头还是无法落地。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了住院部,那里有个和我的生命关联了十七年的男子,生死未卜。

除了哀求过未央,我也曾在大雨滂沱之夜,几次三番地前去凉生的祖父程方正位于郊外的别墅,可是大门之前的警卫人员告诉我老爷子不在。

我不肯相信,只能在冷冷的大雨里无望地哭。

那种秋风秋雨愁杀人的凄凉感觉,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最后有个老人,不知是花匠还是工人,于心不忍,撑着伞从哨岗走出来,告诉我,老爷子确实不在,他去香港休养身体了,暂时不会回来。

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几乎绝望。

那一刻,我才懂了,为什么陆文隽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他和凉生的父亲周慕暂居国外,不通音讯;而凉生的外祖父程方正也去了香港,更难以知晓——不得不说,这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唉。

那是一段我不敢回想的绝望的日子——大雨浇身之后引发了高烧,高烧之下,引起了肺炎。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无人安慰,无处倾诉。

在未央对我说出凉生就是死也要死在她面前那一刻,在极度绝望之下,我甚至去求过程天恩。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有时候,明明是自我作践,你却会因为某个人而奋不顾身。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目光从住院部收回来。

久等陆文隽不来,我想起了他办公室里那个隐蔽在帷幕后,监视病房中的凉生的监视器,不禁悄悄地走了过去。

突然,办公室附设的洗手间里传来“扑通”一声,外加轻轻一声娇喘般的“哎呀”,吓了我一跳。

难道有贼?

8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轻轻地走向洗手间。

一推门,只见柯小柔这货正爬在地上娇弱地揉着他的小蛮腰——他居然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他要干吗?要对陆文隽欲行不轨吗?

一见柯小柔,我不禁惊讶地“啊”了一声。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陆文隽缓缓走了进来,女秘书热情地跟在他身后,甜蜜地喊了一声,陆总,那个……

女秘书大概是要向他汇报我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可这时陆文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示意女秘书先出去,接起了电话。

柯小柔生怕陆文隽撞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一把将我拖进了洗手间,捂住我的嘴巴。他把食指搁在嘴巴上,冲我吹眉毛瞪眼睛,示意我不要出声。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不敢关闭,唯恐发出什么声响。

我挣扎起来,低声说,干吗?

柯小柔将娇声低低地压在嗓子里,闭嘴!你要出去也行,不准跟他说我在这房间里。我就看着你俩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好事!人家当你姐妹淘,你却勾搭人家男人!还敢说自己委屈,你今天不是投怀送抱上门了吗?!

我被柯小柔的混蛋逻辑搞无语了,虽然恨却只能小声说,你神经病!

……

我和柯小柔的对话还没结束,陆文隽的手机通话已经完结了。

他看了看办公室,又看了看窗外,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按下电话,召进秘书来。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女秘书倒没进来,只见一妖艳漂亮的女人冲了进来,似乎是用了狠劲将女秘书撞开,纤细的胳膊一挥,将女秘书推出门去——你出去!我和陆总有事要谈!

啪——

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而且被熟练地反锁了起来。

利落间却带着暧昧的气息。

门外的女秘书尚未回过神来,已经被突然而来的漂亮妖女给一把挡出办公室门外去了,只能在门外跳脚。

陆文隽微微一惊,看到眼前这女人,嘴角勾起,表情恢复了轻松,慢慢悠悠地坐在办公椅上,缓缓躺身下去,只是审视着她。

漂亮女人摇摇晃晃地走向陆文隽,那一步一摆中,身段玲珑,风情万种。她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陆总”。

洗手间里,作为一个女人我的骨头都酥了。柯小柔在我身后,极度怨愤地娇嗔了一句:敢情狐狸精今年庆丰收大甩卖啊!

我一听柯小柔的哀怨声,突然不自觉地站到了他那条战线上去了。我居然会觉得,对,柯小柔和陆文隽这对官配,要遭遇狐狸精了!

漂亮女人背对着我们,但那似曾相识的声音让我脑子发毛。

陆文隽将手合在胸前,说,这是哪阵风将我们的大明星送上门了?报纸上不是说你到海外散心去了吗?

漂亮女人咯咯直笑,说,哎哟,陆总好关心人家的啦!

柯小柔在洗手间里狠狠地啐道:哎什么什么的啦,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从柯小柔的手里挣扎出来,定睛一看这女人的背影,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

那边陆文隽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苏小姐移驾我这里,有何贵干?

漂亮女人就咯咯地笑个不停,我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以这么乐呵的。半晌,她抖了抖精致的手包,说,哎哟,陆总你真是太坏啦,什么贵“干”贱“干”的,对人家女孩子说这个字,好坏的啦!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是苏曼?!

她多大的明星啊,五湖星空费尽心力捧着,粉丝们众星捧月簇拥着,片约不断,广告多多,她怎么……

我印象中的苏曼,那么高傲刻薄。从她还是一个小明星的时候,到她成为娱乐圈内有分量的一线红星,她一直是多少怀揣着明星梦的少女心中的榜样。

虽然现实中那几次交往的不快,让我对她极不喜欢;虽然我也懂,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比如我,表面上,我是花店里那个端坐着的略显孤单的端庄女子,可实际上,我有着不能告人的伤痕和惨痛经历。可是当苏曼将她背后这一面如此赤裸地呈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惊愕了。

柯小柔怨愤了,捏着兰花指揉着自己的腰,轻声抱怨道,这娱乐圈里的根子烂,老娘当年做化妆师的时候,就没看到几个底子干净的!八宝这山货还想进娱乐圈,瞧瞧这大明星们的德行啊!

陆文隽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眼皮都不抬,说,苏小姐,如果你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手头还有工作,咱们改日再聊。

苏曼一见自己的挑逗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大概也微微一惊。但是,她又在瞬间堆起了风情,幽怨地说,哎哟,陆总,你怎么是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啊?

说着,她摇摆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纤腿一抬,坐上了陆文隽的办公桌,然后俯身下来,像一条美女蛇一样,青丝如云,笑靥如花,白嫩的十指上涂染着蛊惑人的艳红,如一团热情的火,撩拨着送向陆文隽的胸前。她极度暧昧却不无哀怨地抛送着秋波,说,陆总,你抬头瞧瞧人家,是不是比你的那些工作要有趣啊。

我当下在洗手间里就不淡定了。这算什么?我居然沦落到一大清早和柯小柔一起看现场三级片秀啊!

柯小柔直接疯了。在他打算冲出去的那一瞬间,我果断拉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我说,你别这样,搞出去咱都不好看!

这点我懂,当你看到了一个人不愿意给你看的那一面,他们说不定会用什么方法还给你呢!尤其是苏曼和陆文隽这种人。

但是下一刻,我就后悔了。

如果我没拉住柯小柔的话,那我看到的只是一场三级片;可我拉住了柯小柔,那么一大清早我就要看到一场H片了啊!

还是现场的啊!

真人秀啊!

明星真人秀啊!!

有人说,姜生,你又在假正经了,你其实巴不得看到吧。

巴不得你妹啊!

让你去跟柯小柔这样的祸害一起看,你乐意啊?!你乐意啊?!你乐意啊?!

苏曼整个人横在陆文隽的桌前玩制服诱惑,她穿了一件杏色的巴宝莉经典款风衣,虽然宽大,但是剪裁极好,于是曲线毕露。

陆文隽推开她的手,斜了她一眼,嘴角扯起一丝很不屑的笑,眼神中是一种自矜的冰冷,这种表情让苏曼很受伤。

但是,她仍然堆着笑,并索性将衣服轻轻扯开了。

陆文隽的眼睛抬都没抬,喝了一口桌前的咖啡,我以为他会喷出来,结果他依旧不咸不淡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半晌,他才抬头,看着在他眼前搔首弄姿的苏曼,慢吞吞地说,我知道我父亲避难海外,你想找个新靠山,不过,你怎么不去尝试一下你的主子程天佑啊?你们俩是老相好,旧情复燃不更简单。

苏曼就笑,妙目流转,道,陆总你说笑吧?程老板离开这座城了,巷子弯的拆迁重建,集团的两大工程,都被他直接撂挑子了。至于他为什么离开,程家老太爷不知道,陆少爷您不会不知道吧?

苏曼的话让我的心疼了一下。柯小柔在一旁白了我一眼,撇嘴说,你要是真嫁给陆文隽了,程少爷铁定回来抢婚!恐怕他肯输给的人只有凉生。真想不通,陆文隽这死鬼给自己找这个大麻烦想干吗。

苏曼大概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威胁的味道太重,她虽然从天恩那里知道了陆文隽曾经对我、凉生、天佑做过什么,但是大概实在是想攀上陆文隽这棵大树,所以语气不得不又变得暧昧粘人了。

她咯咯地笑了笑,抱怨道,再说,程天佑那整日里面冷心狠的,怎么能像陆大少你这么风流儒雅,善解人衣……呃……人意呢?

陆文隽头也不抬,冷笑了一声,说,怕是你再也解不了他的衣吧……你何不考虑一下程家二公子呢?

苏曼就皱眉,说,人家一心想着念着你,你这个狠心的,却总是将人家往外人那里推!那程天恩压根儿就不近女色,别看整日里跟这个传绯闻跟那个闹暧昧的,还有传言说他专泡女明星,我觉得都是假的。掩饰!

陆文隽说,哦?假的?掩饰?

苏曼见他肯问,更是逢迎,说,反正他跟我在酒店里待过两夜,都在看赛马!你说,不是掩饰是什么?我都怀疑他不是腿上有伤,而是根本就不行!再说二公子更是个阴狠的主儿,哪里有陆少爷您温柔多情啊。哎哟,陆总……

陆文隽没抬头,一边看书一边说,有没有人说过你人皆可夫啊?

苏曼一愣,但这种交易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了,所以她并不泄气,反而直接赤裸裸地攀附到陆文隽的耳朵前,极尽挑逗,也似带着怨气,说,我听人家说,我们家的陆大公子,最爱的就是碰自己老子碰过的女人,不知道我这个被你父亲碰过无数次的女人,你是否有兴趣?

我在洗手间虽然听不真切,但是这番话从苏曼口中说出的那一刻,我还是深深地被震撼了。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柯小柔,试图寻找出苏曼话背后的八卦——关于陆文隽和他父亲周慕的。

柯小柔依然愤愤的,只是在我的掰扯下,暂时没能冲出洗手间去誓死捍卫他心中的男神陆文隽不被苏曼玷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