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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和食堂的出入口有一道门,从走廊一侧将门把手中间的旋钮拧上就算上了锁。睡觉的时候一般会关上这道锁。虽然平时这道锁不关,但是宿舍的住客们不会私自进入走廊。最上他们如果找两夫妇有事,也只是打开这道门往走廊伸个头喊一声。当然辅导由季学习,或者找男主人义晴喝酒的时候,会进到房间去的。

根据现场查证,当时这道门没有上锁。夫妻二人不记得自己是否锁上了门。或者由季用心地锁上了,但是在缝隙里将锁具滑开也并不费力,所以不管怎么说,犯人从这里侵入的可能性非常高。

犯案五天前发生了一件事,让久住夫妇一直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由季和朋友外出画暑假作业里要求的画,傍晚回来时胳膊和腿上带着擦伤,裙子也被泥土弄脏了。据警方调查,有目击者说当日看到根津神社前有女中学生身上穿的裙子带着泥土边跑边哭的样子。

久住理惠看到女儿的伤问她怎么了,由季只是回答说在神社摔了一跤。那明显是由季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撒的谎。

由季的遗体经过司法解剖,发现不仅手肘和膝盖这些看得到的地方,阴部和大腿内侧也有刚刚见好的撕裂伤和擦伤。由季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像是从药店买来的擦伤药。

另外,房间里还发现一把扳手,也被认为跟这一系列事情有关。扳手是家里的东西,上面的指纹是由季的,也就是说由季为了防身将扳手放在了身边。

从这一系列关联事件,搜查部门推测了一种犯罪情形。

在被害五天前,凶手在根津神社发现了正在画画的由季。一开始她和朋友一起,后来朋友先走了。随后凶手接近由季并将她引到僻静的地方,实施了暴行。由季的体内没有采集到男人的体液,所以无法明确到底到了哪种程度,但是毫无疑问是非常野蛮的。

五天之后,尝到甜头的凶手趁由季的父母外出,侵入由季的房间想要再次行凶,结果由季手持扳手让他无从下手,于是为了不让由季动弹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就这样将她掐死了。

水野在报道中对暴行留下的伤痕一笔带过,但是笔记中记录得非常详细。受到伤害却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只能将恐惧压在心底,自己买药来处理身上的伤口,害怕噩梦重演拿着扳手护身,一想到由季的这些样子,最上就难过得不得了。即便如此,如果她还活着,也总会有个未来,可是凶手却连这也粉碎了。

北丰宿舍的建筑是纵长型的长方形,久住一家的玄关在道路一侧。住客用的玄关在右边朝里的中间位置,走上住客用玄关,正面是楼梯,右边是走廊延伸过去连接着三个房间以及厕所。二楼有八个房间,最上借住过的是205号房间。

食堂在玄关左边。两个长桌配着几把圆椅,料理台和普通人家的厨房并无二致。

建筑的构造并不复杂,不过能想到通过食堂偷偷潜入由季房间的,应该是熟悉内部构造的人,结合五天前发生的事情,凶手执着地以由季为作案目标,搜查自然而然朝着调查住客及其交友关系的方向发展。

当时学生住客有四人,一楼两个房间和二楼两个房间。一楼有一个房间闲置。四人中有三人因为暑假回家或者出去旅行,房间已经空了很长时间。留下的一人是住在二楼的叫作稻见的大四学生,为参加就职活动留了下来,当天因为感冒卧病在床。

二楼剩下的六个房间都是有工作的人,从二十岁到六十岁年龄跨度比较大,以在乡村工厂或者建筑工地工作的工人居多。

二楼203号房间,也就是正好在由季房间正上方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在金属板工厂里工作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名叫高田宪市。经常到高田房间来玩的同事,就是松仓重生。松仓四十岁,七年前跟妻子离了婚,一个人住在日暮里附近的公寓里。当时正值泡沫经济时代,制造业工厂也很繁荣,但是松仓赚下的钱并没有用在支付孩子的抚养费上,而是基本花在了吃喝玩乐上。他和高田都是单身且年龄相仿,所以经常一起玩乐。手头宽裕就出入繁华的商业街,手头吃紧就到各自的住处就着下酒菜喝喝小酒。那年4月,自从高田租到了那个房间,松仓就经常出入北丰宿舍,久住夫妇也知道这个人。

案发现场的由季房间里,没有留下可以认定松仓是凶手的证据,这就是搜查陷入困境的原因所在。

不过,正因为调查了住客及周边相关人员的情况,才将松仓锁定为最重要的嫌疑人。

松仓的同事,也就是北丰宿舍的住客高田宪市,当天不在房间里,而是和其他友人到北千住吃饭,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二楼除了回老家的学生之外,还有人或者加班,或者上夜班,或者因吃饭或泡澡外出,案发时间留在房间的有三个人。其中稻见称因为感冒,案发时正在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