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玉虚子离奇暴毙丹丘生委曲求全(第3/10页)

玉虚子寿眉一竖,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相信他有什么罪,我正有话要说呢!”洞真子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那么请师伯先赐训示,再容弟子禀告。”

玉虚子道:“本来你还不算太老,但你既要告老让贤,掌门人让年轻一辈担当,我也赞成。”

洞真子道:“新掌门已经推定,由本门一致赞同,选立洞冥子师弟的。”

玉虚子怒道:“我还没有说话,怎能说是一致?”

洞真子道:“是,是。弟子只因不敢惊动你老人家,是以疏忽了没先请问。师伯既然这样说,敢情你老人家心目中有别的人选么?”洞冥子一听,面色变得铁青。

玉虚子道:“当然有。你忘了你师兄生前的意旨了么?”

洞真子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不能不佯作不知,问道:“不知师伯指的是哪一桩?”

玉虚子道:“你师兄生前,早就决定了把掌门人传给丹丘生的,这不是他偏爱自己的徒弟,而是因为丹丘生的见识武功,本门中,确实没有第二个比得上他!”此言一出,崆峒派的弟子都是相顾愕然,场中鸦雀无声。

洞真子吃了一惊,不知这个年将九十的师伯,是真的糊涂了,还是假装糊涂,当下说道:“师伯容禀,本派任何一个弟子都可以被立为掌门人,就是丹丘生不能够!”

玉虚子道:“为何不能?”洞冥子面色铁青,冷冷说道:“妙师兄生前,难道从未曾向你禀告你这位心爱徒孙所犯的事吗?”玉虚子道:“我年纪老迈,或许忘记了也说不定,你说来给我听听。”

洞冥子道:“十八年前,丹丘生已被逐出本门。这是洞妙师兄当年以掌门人的身份亲自裁定的!”

玉虚子道:“他犯的什么罪?”

洞冥子道:“言之实为门户之羞,不过你老人家既然问起,弟子也不能不说了。丹丘生犯的是谋杀同门,更兼劫财劫色之罪。而且在他被逐出本门之后,也还是怙恶不悛,屡与本门为敌。详情请现任掌门洞真师兄和老人家仔细说吧!”

玉虚子道:“用不着你们细说了,我还没有老得太过糊涂,记起来了!”

洞冥子面上变色,说道:“师伯记起什么?”

玉虚子道:“洞妙对我说的和你们说的并不一样!”

洞真子不觉也是变了面色,说道:“你老人家没有记错吗?不知洞妙师兄是怎样说的?”

玉虚子干咳两声,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你们说丹丘生犯了什么谋害同门,更兼劫财劫色之罪,但洞妙和我说,却是完全没有提起他这两条‘罪名’!”

洞冥子道:“那他为什么要把爱徒逐出门墙?”

玉虚子道:“他也没有说是把丹丘生逐出门墙,他只是说要丹丘生暂时离开崆峒,明知是委屈了徒儿,但为了顾全大局,而且丹丘生也自愿忍辱负重,才不得不如此的!”

洞冥子道:“我不敢怀疑你老人家,不过纵然洞妙师兄当真和你说了这些说话,恐怕也是因为不想你老人家太过伤心,是以替他隐瞒罪状的。不然何以说得如此含糊?”

玉虚子道:“他是没有把真相详细告诉我,不过我还记得他说过两句话……”

可以猜想得到,这两句可能就是案中关键,在场的人,不论是宾客和崆峒派的弟子都竖起耳朵来听,孟华的心情尤其紧张,只盼在玉虚子说话后,事情便可水落石出。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这紧张的时刻,但见玉虚子张开了嘴巴,那两句话却是始终没有说出来。丹丘生瞧出不妙,叫道:“师祖,你、你怎么啦?”话犹未了,玉虚子已是“咕咚”一声,像根木头似的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丹丘生连忙将师祖抱住,只觉触手僵冷,玉虚子已经气绝!

洞冥子喝道:“好呀,丹丘生,你竟敢谋害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