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无奈芳心遭误解忍教好梦总成空(第3/6页)

那些武士知道她是薛嵩的女儿,田承嗣的未过门的媳妇,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去拿她。

田承嗣听得那老护兵的禀报,说他的儿子竟给薛嵩的女儿用剑指着,还用来要胁他,要他放走段克邪,不禁又惊又怒,急急忙忙地走出来。

他走到园中,只见园子里正乱成一团,有人忙着救火,有人在大叫追贼,有人在大叫救人,又有人上来向他报告,说是那“小贼”已经跑了,薛节度使的小姐已把公子打伤,也正在逃跑,要不要追?

田承嗣又气又怒,大叫道:“不管是谁,将她拿下。”史若梅心中着恼,想道:“好呀,你不顾情面,我又何必对你的手下人客气?”她本来是不想伤人的,这时一着了恼,运剑如风,谁追到身边,便给谁一剑。

她的剑法已尽得妙慧神尼的真传,出手如电,每一剑刺出去,都是指向对方的关节要害,那些“外宅男”本来武功就不如她,而且虽有田承嗣的命令,究竟不无顾忌,更不是她的对手,转眼之间已有十几个人中剑倒地,嚎叫如雷。

羊牧劳大喝道:“薛小姐,你还不回来,请恕我无礼了。”他迈开大步,不消片刻,就追上了史若梅,伸开蒲掌般的大手,一手向她抓下。

哪知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要触及史若梅的时候,忽地有两枚梅花针不知从何处射来,正中他膝盖的环跳穴。本来以羊牧劳的武功,若有防备,那是绝不会受人暗算的。只因段克邪已经逃走,他心目中的敌人就只有一个史若梅,史若梅又在他的前面,倘使发射暗器,他当然会察觉,所以他根本就想不到需要提防。哪知另有一个敌人藏在人丛之中,趁着一片混乱,向他偷发暗器,所发的又是无声无息的梅花针,他冷不提防的就着了道儿,膝盖一麻,险些就要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史若梅已是反手一剑,疾削过来。史若梅情知不是羊牧劳的对手,这一剑竟是用了最凶险的招数,拼着两败俱伤的!

这一剑削来,正是羊牧劳膝盖中了梅花针,摇摇欲坠的时候,只听得“嗤”的一声,史若梅这一剑又在他的大腿上添了一道五寸多长的伤口,羊牧劳大吼一声,左足横扫,踢了个空,独脚难支,“卜通”跌倒。他的武功也真个高强,在中了梅花针之后,居然能够还了一招,吓得史若梅不敢再刺第二剑。

史若梅只道是侥幸成功,还怕羊牧劳再来追她,慌忙逃跑。羊牧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他更怕史若梅乘此机会,再来给他补上一剑,正是避得越远越好,哪里还能够去追史若梅?

田承嗣见羊牧劳也受了伤,一面是生气,一面又是害怕,心里想道:“罢了,罢了,我只好死了吞并潞州的这条心,向薛嵩求和了。这门亲事,那也只好算了。”

园子里人多手众,不久就把那几处火头扑灭,往外面“捕贼”的外宅男也已回来,报道:“对面城墙上有一股贼人,火箭就是他们从城墙上射进来的。我们追出去的时候,他们已与那姓段的小贼会合,见我们追来,纷纷翻过墙头逃跑。我们怕他们还有埋伏,不敢轻进,特地回来请示大帅,要不要加派骑兵去追?”其实他们是怕了段克邪,只出园门张望了一下就回来的。

田承嗣怒道:“你们都是脓包,这么多人,连两个小贼也拿不着,还追什么,给我滚开。”田承嗣生了一会气,记挂起儿子,问道:“大公子呢?”

田承嗣的儿子给史若梅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那些武士,只懂得弓马武艺,却不晓解穴,还以为他是受了伤,但又不见伤痕,正在纷纷扰扰,无计可施。

田承嗣过来一看,他是绿林大盗出身的,看出了儿子是给点了穴道,但史若梅用的是妙慧神尼的秘传点穴手法,田承嗣也不会解,连忙吩咐手下道:“快去看看,羊先生受的伤重不重,请他过来解穴。”一面叫人将他的儿子抬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