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铁盾银钩惊恶梦白云苍狗说前因(第2/9页)

“我妈却不认识他,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点诧异。当下暂缓出手,问他道:‘你是何人?几时和我结的冤仇?你要杀我也还罢了,何以还要杀我有病的丈夫?’

“那人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岂只要杀你丈夫,你一家三口,今晚我定要斩草除根,嘿,嘿,可惜你只生了一个孩子,只是杀你一家三口,还未足消我心头之恨!’

“我妈听他说得这样狠毒,不由得心头火起,也就不再问他来历,立即便和他动手。

“这人的武功非常之强,那柄月牙钩使将开来,就似一条满空乱舞的银蛇,钩上的月牙便似毒蛇吐信。另一面铁牌也舞得呼呼风响,挡在前身,当作盾牌。

“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妈的剑刺到他的身前,都被他这面铁牌挡住。两人越斗越紧,妈的青钢剑也化成了一道银虹,与那人的月牙钩盘旋攻拒,渐渐将两人的身形都分不大清楚了。我武艺低微,也看不出是谁强谁弱。”

褚遂听到这里,忽地打了一个寒噤,刷的一下,脸色变得灰白,叠声说道:“奇怪,奇怪!”心里想道:“这人是使月牙钩和混元牌的。咦,难道竟是三十年前那重公案,冤冤相报不成?但当年王燕羽赶尽杀绝,却怎的还留下这一个人来?……”

展伯承道:“褚公公,你怎么啦?”褚遂道:“没什么,我正在琢磨这人是谁。你说下去吧。”

展伯承接下去说道:“我不敢离开爹爹,又想出去帮我妈妈,正在着急。爹爹忽地咬破中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坐了起来,说道:‘承儿,你背我出去!’我见爹爹那个模样,吓得慌了,正自迟疑,窗外又传来了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妈和那人斗得更激烈了。

“爹爹厉声说道:‘你忍心看你妈死于贼人之手吗?快背我出去!’我没法,只好背起爹爹,走出院子。”

褚遂叹口气道:“你爹爹是施展邪派中的天魔解体大法,提起精神,强运玄功,要和仇人拼命的。天魔解体大法最为消耗元气,但也厉害无比。嗯,你爹爹虽然半身不遂,内功还在,与你妈联手,也打不过那个人吗?”

展伯承道:“我刚刚走出院子,爹爹叫道:‘承儿的妈,你退下。让我来接这位朋友的高招!’爹爹虽然残废,豪气还是丝毫未减,对方只是一人,他不愿与妈联手。

“妈妈正斗到紧处,分不出心神说话。但她却不肯退下。

“那人哈哈笑道:‘好呀,你们一家三口,全都上吧!省得我一个个动手!’话虽如此,他笑声微颤,显然已是有点心慌。

“就在此时,只听得“嗤”的一声,但见青光一闪,妈妈一剑刺中那人胸膛。我不禁又惊又喜,欢呼起来。

“妈一剑刺去,随着喝道:‘未曾见过你这么狠毒的人,我与你何冤何仇,你要杀我全家?我倒要看你的心是红是黑?’

“妈的话还未说完,我也正在欢呼,忽听得声如裂帛,那人一个转身,上半身衣裳已经解开,原来妈这一剑,不过挑破他的衣裳,还未曾伤着他,他趁势把上衣挣破了。

“就在这时,我妈似乎突然受了什么惊吓,呆若木鸡,第二剑刺到中途,竟是倏然停下,剑尖指着那人道:‘你,你是——’我随着看过去,只见那人的贴身汗衣上绣着一头老虎,张牙舞爪,神态如生!”

褚遂听到这里,“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喃喃说道:“一只老虎,一只老虎!”面色更苍白了!

展伯承看这神气,心知褚遂已知道了仇人是谁,但他正说到最紧张之处,不愿中断,准备在说完之后,再问褚遂。于是接下去说道:

“那人露出了汗衣上所绣的老虎之后,狞笑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了么?嘿,嘿,我杀你一家三口,你还能骂我狠毒么!’狞笑声中,蓦地舞起铁牌,向我妈天灵盖打下!妈呆若木鸡,竟然不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