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定下婚约(第3/9页)

文蕙听了这一篇道理,虽说心有不服,但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况且她一向是依从丈夫的,现下又见他如此和颜悦色地解劝,焉能不听?再说婚事已当众宣布,确实是覆水难收了,莫非儿子跟外甥女真的没有缘分?想到此,她也只得慢慢地点了点头。

徐士清道:“我们要办得风光些,广发礼帖,邀请各大门派头面人物来我云台山庄观礼,我这样大张旗鼓,到时候,说不定我师父知道了,也会驾临山庄,这样便可慰我日夜思念之苦。”说到这里,他不由面带微笑。

“你恩师来了,自然极好,我却有一事很为难。你说这事我怎么向妹妹、妹夫去讲呢?你可知道,他们夫妇其实早已把滨儿视做女婿了。”文蕙道。

徐士清埋怨道:“都是你多嘴惹的祸,让他们以为这门亲事是十拿九稳的,现在却发觉是他们一厢情愿。你妹夫为人心高气傲,这事倒尴尬。不过,择媳是我们家的事,难不成我们还怕他们?这样吧,抽个日子,我跟你一起去送喜帖,诚诚恳恳地请他们来喝喜酒。你再偷偷把清芬和谢剑云很亲密的事告诉你妹妹,让她也无话可说。”

文蕙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事也只能如此了。”

夫妻俩又商量了片刻才就寝。

这天晚上很多人都睡不安稳。

徐滨自然睡不着。其实,他对白萧的情愫是早已种下的。当年相识时,他就很敬佩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女孩,如果换作表妹面对爹娘被杀的惨状,真不知会哭闹成什么样子。白萧虽衣着朴素,不事修饰。但在他眼里,看到的是双瞳剪水,贝齿洁白,体态轻盈。近一年来,她长高了,更觉婀娜动人。在梅花厅,他常被表妹缠住,他又害羞,不敢主动去跟白萧说话。有时,往往还没开口,脸就红了,只得讪讪地避开。但不知怎的,他的眼睛总会偷偷朝她瞟去。可怪的是,他即便不去偷窥,也会时时刻刻感到她的存在。

他曾暗暗担心母亲会把清芬娶进门。适才,听到席间父亲当众替自己聘白萧为妻,真是喜从天降;但他又有点担心,他还不知道白萧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嫁给他。

白萧呢?衣服的许婚让她心中了无喜悦,反添了不少烦恼。

她首先想到的是林师姐。她心里奇怪,林师姐与大师兄是表兄妹,从小青梅竹马,人人都把他们视为佳偶,况且林师姐长得花容月貌,家中又富甲一方,义父怎会不相中林师姐,反要聘我这个异乡孤女为媳呢?她真是越想越不解。

白萧自进师门后,平时就只知练功,想早日学成,将来替父母报仇。

对于四个师兄,她平时只注意他们练功的招式,至于他们的相貌如何,她全然漠不关心。她不仅对师兄们的相貌不在意,对自己的容貌也不上心。她从不梳妆打扮,亦少穿红着绿,旁人见到她时,她总穿着件黑色的练功服。倒不是义父家不给她好衣服穿,每年节日前,陈管家总要着仆妇送来绣衣罗裙;到了十二岁上,也给她胭脂水粉,但她总觉穿了这些衣服于练功不便,再就是抹了胭脂水粉,练功流了汗,脸上花花绿绿的,很不舒服。所以,她最常穿的就是一身黑。因此,谢剑云在背后就叫她“黑乌鸦”,有时当面也叫。她知这不是什么好称呼,但也只是朝他吐吐舌头算是回敬了。

如今,眼看自己就要嫁给二师兄了,这怎么说也是终身大事,如果爹娘活着,还可以问问他们,可现在该问谁呢?大师兄平时对自己颇为照顾,有时练功练得晚,肚子饿了,他还会送来包子。但这嫁人的事,总不能去问一个男人吧。

白萧真是越想越烦恼。

过了数日,林清芬回师门,她先去拜见了姨妈、姨父。徐士清这次择媳之事声势搞得颇大,他估计,次日这消息便已传到了林涌泉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