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卷 第 五 章 漕帮拦截(第4/8页)

关山月道:“你是说……”

高垣道:“那天我那么样说我姐跟你……”

其实,关山月是明知故问,如今听高垣这么说了,他淡然道:“你姊姊视我如亲兄长,谁教你是她兄弟?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

高垣道:“我姐视你如亲兄长?”

关山月道:“回去问你姐吧!她会告诉你。”

高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关山月道:“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并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可是你不该那么样对你姊姊。”

高垣道:“你并不在乎我怎么对你?”

高垣道:“不错。”

高垣道:“你真不在乎?”

关山月道:“我说过,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再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并不会因为你说我而有所改变。”

高垣道:“我不该那么样对我姐?”

关山月道:“她是你一母同胞,一起长大的姊姊,此其一:她是个女儿家,不该那么样对女儿家,此其二。”

高垣道:“我知道她是我姐,我一向也很把她当姊姊。”

关山月道:“要是真这样,我告诉你,没人抢你的姊姊,她只是多了一个兄长。要是你愿意,你也可以多一个兄长。我还要告诉你,这一点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女儿家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可是她还是你姊姊:永远都是,谁也抢不走,谁也改变不了。”

高垣脸有惊愕色:“你怎么知道?”

话只说到这儿,就没往下说了。

恐怕是说关山月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想的。

关山月没有问他,也没有接话,说了别的:“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老人家跟你姐还焦急的等着呢!”

说走就走。

高垣忙跟上:“是走水路,还是定陆路?”

关山月道:“你问这是……”

高垣道:“瞳水路行不行?一天看不见水,我就浑身难受,走水路也可以直到家门。”

他还真是离不开水。

关山月并不在意走水路还是走陆路,“江南”、“江北”到处是水,走水路反倒便捷,可以直到‘高邮湖’高家门口,绝对是实情,他当即道:“那就在这里雇船。”

当下就在“瘦西湖”畔雇了一条船,两个人上船走了。

或许因为高垣还是个孩子,是个不知道什么叫怕的孩子,或许因为走的是水路。

没有远离水,船行在“瘦西湖”这一段,他显得轻松欢愉,话不多,几乎没说什么话,也不担心,回去以后是会挨骂,还是会挨打,回去以后怎么面对他那个姊姊。

关山月也不多说话,也几乎没说什么话。

所以,船行在“瘦西湖”这一段,听见的只是船上、岸上游客的笑语,千万条柳丝间的婉转鸟语,还有就是一声声的摇橹操桨声,宁静而舒适。

船进了“运河”,就不一样了。

大小船只来往如穿梭,波浪一波波,吵杂声一阵阵,还听来往船只上船家的一声声吆喝。

就在这时候,关山月雇的这条船的船家也叫了一声:“漕帮!”

关山月也看见了,那是前面不远处的两条双桅大船,因为船家的目光望的是那两条双桅大船,他可看不出那是不是“漕帮”的船,他道:“那两条是‘漕帮’的船么?”

船家道:“错不了的,虽然没挂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怪了,‘漕帮’的船,进京挂龙旗,出京挂凤旗,这两条船怎么什么旗都没挂,连‘漕帮’的旗都没挂,还停在河心不走?”

真是,两条双桅大船上什么旗都没有,而且是停在河心不动。

可是,说话之间,两条双桅大船那高高的主桅上,各升起了一面旗子,三角旗,白底黑字,那个字是个斗大的“漕”字。

船家道:“挂旗了,八成儿听见我说了!”

他是这么说,离这么远,怎么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