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这些地方及其附近所发生的大小事情。由于这些地点乃是渡船由湖口顺江而下,及至康新民遇害时,凶手活动的可能范围,所以展千帆由这几处地点下手侦查,再慢慢抽丝剥茧,搜证寻真。

其中望江县一位唐姓员外中风殂逝,独子在奔丧途中被盗匪劫杀的血案引起展千帆的注意。

展氏兄弟商量的结果,决定出展千舫留在马当继续探访康新民遇害的经过,展千帆则到望江县深入去解唐家的案子。

到了望江,展千帆首先拜防一些当地的儒林好友,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唐员外唐仁贤在六月十四日病逝时,唐仁贤的独子唐存善正和朋友共游湖口城南的石锺山。

“当天唐家便急派两位远亲赶至石锺山报丧,没想到五天之后,这两名唐家的远亲,竟然是扶着唐存善的灵柩而归。”

六月十六日,康新民夜载过客,时间吻合了。

“唐存善是在哪儿遭到不测?”

“你就知道唐存善死于非命?”

“我是道听途说,唐存善在回家的路上,遇看水寇夺财杀人。”

“到底是出身武林世家,耳目灵通。唐存善是在马当附近遇劫受刺的。”

马富,地点吻吻合了。

“我听说唐家两代单传,唐存善殂逝之后,他那一房尤绝后了。”

“是阿!便宜了唐存忠,平白得到唐家偌大的产业。”

“唐存忠又是什么人?”

“他是唐存善的堂兄!”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太欣赏他。”

“他的为人好有一比姓杨的鼠怪!”

展干帆目现慧光,露出会意的笑容。

传闻隋炀帝是老鼠精转世,好大喜功,性爱渔色,在弑父夺位之前,为谋隋文帝的欢心,幸装俭,一旦得逞野心,立刻显露出奢骄本性。

展千帆听到这等比方,心中对那位唐存忠的为人已经勾勒出概括的轮廓了。

“唐员外病故之时,赶到石锺山报丧的两位唐家远亲,他们姓啥名谁,与唐家是怎样的亲戚关系?”

“他们哪,一个唤唐崇岳的连襟,一向在唐家吃闲饭。”

展千帆面露沉思之色。

两天之后,展千舫来到望江与展干帆碰头。

“终于让我问出来了。”

展干舫一见着展千帆,劈头就告诉他:

“六月十七日在彭泽附近的何家村里,康新民曾经在那儿向一位名唤何喜财的老渔户买一些乾粮。那位何老爹说他清楚的看见渡船的蓬舱里,有一位弱冠少年及两名中年人。那位弱冠少年生就一双浓眉,令他印象深刻,另外那两名中年人,一个生着酒糟鼻,一个方脸大耳,他的记忆也很鲜明。所以我便根据何老爹的描述画出他们的画像了。”

展千帆览过展千舫展开的三帧画布,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果然是唐崇岳和齐守纲。”

展千帆凝重的道:“然而这三帧盖像并不足以说六月十七日至六月十九日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

展千帆颔首道:“据我所知,唐夫人有意投状告官,请官府彻查此案,不过唐存忠却拒绝了这个请求。”

“拒绝?他怎么拒绝的?”

“很简单,他向唐夫人解释唐存善是死在马当的水贼之手,所以望江县的官差绝不会认真查办此案。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唐存忠掌握了唐家的财产,他不会为了这桩讼案,付出半分钱,只可惜唐夫人的手头上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去向官府打点,所以这件事便因此而作罢了。”

展干舫撮嘴‘呒’了一声:“千帆,你还要再追查下去吗?”

“哥,我可不愿半途而废!”

“好吧,算我多此一问,连爹都了解无法劝阻你!”

展千舫重重的叹出一口气,问道:“你有没有腹案,打算从那儿下手侦查?”

展千帆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