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北江道上(第4/14页)

“一字写在土上,不就是‘王’字吗?”

秦桧因而大喜,厚赏了张九万,不知是张九万害怕秦桧要他的脑袋,特意阿谀奉承,还是看透了秦桧的野心,或者两者都有,不得不这样说。

张铁口这位江湖异人,博古通今,肖郎以“一”字,怎么能难倒他?他比张九万进了一步,将一字添木添斗,变成了一个“科”字,意在警告这个小人:不得为非作歹,免遭杀身之祸。谁知肖郎点而不破,更加怨恨起聂十八来。

聂十八在进入客栈后,抱歉地对肖郎说:“肖大哥,都是我累了你。”

肖郎一下想到千万不可得罪了这小子,要是这小子离开自己而去,那夺魄剑立二爷真的要自己的脑袋了,倒应了那测字先生所说。他立刻堆下笑脸说:“兄弟别这样说,为了兄弟,别说这点小事,就是再大的事,我也不会放在心里。看来这个张铁口,老奸巨滑,骗人的手段十分高明,弄得不少人都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为他说话。”

“大哥,我们不去信,他再高明的手段,对我们也没用。我们不必为这事件和他计较,你看是不是?”

“对对,兄弟说得太好了,我们以后不必再和他计较了。”肖郎暗想:这小子看来不简单,怪不得立二爷说他外表忠厚老实,遇事极为机敏,我可不能大意了,得小心防范他才好。不行,有这么一个张铁口,韶州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马上离开这里,最好今夜里就离开,以免他再去见那个张铁口,动摇了这小子去广州的决心,但是,今夜里怎么走呢?连夜赶路,这小子不会起疑心,肖郎突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最好坐船去广州,不但可以连夜离开韶州,而且在船上,这小子就是想不去也不行了,更不会从自已身边溜掉,也不会有什么测字先生可以再接近他,唆使他离开岭南,这可算万无一失。

肖郎想好了以后,便对聂十八说:“兄弟,我们吃过晚饭,就得离开韶州了,兄弟最好现在去收拾行装。”

聂十八感到突然:“大哥,我们今夜里就离开?连夜走路?”

“兄弟,是这样的,我去拜访朋友后,感到兄弟两天来走路太辛苦了,打算坐船去广州,一来没走路那么辛苦,早起晚宿,四处投店;二来坐船可以休息,听说北江两岸的风光甚美,两岸青山夹道,水色澄清。所以我自作主张在江边雇了一条船,今夜里就开船,兄弟不会怪我吧?”

“大哥,我怎会怪你的。这里坐船可以去广州吗?”

“可以,可以,而且还是顺流直下,比走路慢不了几天。兄弟,你要是不愿坐船,我可以向船家推掉。”

“大哥,不用了,我们就坐船去。”

“我还担心兄弟害怕坐船呢。”

“大哥,我才不害怕哩,我一路上,就是从汉口镇坐船到湖广郴州的,都惯了。”

“既然这祥,那更好了。兄弟,你在客栈里等我,我还得上街办一些事,很快就回来和兄弟吃晚饭,然后出城上船。”

“好的,那我就收拾行李等候大哥。”

“兄弟,你可不要出去乱走动,不然,我回来时没法去找兄弟。”

“大哥,我不会再走出客栈了。”

肖郎点点头,便立刻转身出了客栈。聂十八心想:肖大哥又有什么事要办了?聂十八哪里知道,肖郎现在才去江边雇请船双,上面所说的,完全是假话。

聂十八一直在客栈望等到天黑灯上,才见肖郎行色匆匆转回来。他一见聂十八便说:“兄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大哥办完事了?”

“办完了,兄弟,你吃过晚饭没有?”

“我在等着大哥回来再一块用。”

“兄弟,那我们快吃饭,然后打点行李出城。”

他们匆忙吃先晚饭,嘴巴一抹,便各自背上行囊出城,来到匝边,登上一艘有桅杆的远航平底大船。船头站着一位二十多岁健壮的汉子,笑脸迎着他们问:“肖大爷,还有没有人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