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章 亡命剑道(第4/5页)

“杀……”韩信冷酷的脸在不定的光线里显得更加凄厉,咧嘴大喝一声,使得这虚空也在这一声暴喝中颤栗不已。

每一寸空间里的每一分空气,似乎都被这平空而生的杀气所驾驭,气旋飞涌,朝四面八方扯动,仿佛要将这虚无的空间撕个粉碎。

烟尘如此,火焰如此,断梁灰烬如此,此剑一出,这些物体仿佛尽数随风而逝,再也不存于这片天地。

无情的杀气,随着剑锋的每一寸移动而渗透进去,让这空间里的空气变质、变味,带出一股森然的血腥。

“呼……”吹笛翁的脸几乎扭曲变形,在火光照射下显得极度诡异,手臂振出,将长剑从火焰中斜劈而出,带着夺人魂魄的赤红,迎向了韩信这霸烈的一剑。

吹笛翁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可怕的剑招,他的阅历不可谓不广,见识不可谓不多,但像韩信这般如此无情的一剑,他的确是生平仅见。他目睹着韩信的出手,感受着这一剑带出的无匹劲气,有一种被大山压仰而难以喘息的感觉。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剑中所蕴含的森寒之气,这种冰寒的感觉,仿佛让人置身于冰山之下,无边无际,似乎永远不能摆脱这冰寒的刺激。

可是当吹笛翁奋起出手时,他的心中更生惊恐,只觉得自己不动则已,一动反而引发了对方布下的气机,使得更强的压力如飞瀑狂泻而来,而自己的剑速之缓,仿佛穿行于千层冰封。

一快一慢,双剑都以各自的速度在虚空中留下幻痕无数,剑在虚空,谁都明了,但剑在虚空的哪一处,谁又知道?

吹笛翁却明白,这双剑一旦撞上,自己不死即伤,绝无幸免,因为对方的剑招已经克制了自己每一个剑式的变化,这是只输不赢的赌局。换作以前,换作别人,也许这已成定局,但是吹笛翁虽然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惊骇,却身心不乱,静若止水。

他送纪空手上竹篮的时候,心里已存必死之心。所以当对方的剑芒挤入自己三尺范围时,他的剑锋突然爆裂出万千霞彩,向着天空中剑芒最盛处刺去。

面对韩信这咄咄逼人的剑势,他没有躲,也没有闪,而是迎头直进。他已不畏生死,所以用的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一次轮到韩信吃惊了,吃惊的正是吹笛翁剑上带出的必杀之气。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的杀气绝对到了容量的极限!韩信千算万算,都算出这是势在必得的一剑,但他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吹笛翁竟然会使出这样亡命的一剑!

韩信的剑式如果不变,那么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局。他使出这惊人的一剑,本是为炫耀实力,藉此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从而让自己的生命更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只有变招。

幸好他这惊人的一剑本是取流星剑式之精华,还源于本色也就不显山露水,只是剑中的杀气比之先前却差了一层势在必得的意境。但饶是如此,这空气之中依然横溢出令人色变的压力。

“轰……”双剑终于在虚空中交汇成一点,爆裂出万千气流,韩信与吹笛翁同时跌退数步,浑身气血翻涌,一时间竟然无法再度出手。

天空突然宁静,肆虐已久的大火也在这一刻被人熄灭,只是无声的烟尘弥漫在空气之中。

吹笛翁只觉得自己的血液被一股侵人的寒气凝结一般,几乎有爆裂的可能。他知道韩信通过剑身将玄阴之气传入到自己的经脉中,虽然还不至于置人死地,但至少可以让他在某一瞬间虚脱无力。

所以他才感到了一种心悸,他并不担心韩信,相信在这一回合中韩信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可是他却害怕一个人,这个人完全有能力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