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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去呢。”韦若昭噘起嘴,虽然师父给她派差使心下已舒坦了许多,却还不愿马上和颜悦色。

“嗨,那我只好自己走一趟了。只怕安王不给我好脸,那荣枯可就白卖了,可惜可惜,谁让我无人可用呢。”独孤仲平故意叹气道。

韦若昭再绷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道:“你是想让安王出面?”

“就这么输了,我们不甘心,安王爷这个大赌棍,恐怕更不甘心。”独孤仲平解释道。

韦若昭明白了独孤仲平的意思,随即点点头,动作轻快地从床榻上跳下来。“懂了,我这就去!”

独孤仲平打趣韦若昭:“我们倒了这样的大霉头,你怎么反倒比平日里还要高兴呢?”

韦若昭只嫣然一笑。“祸兮福所倚,谁知道呢?”

安王府,那只木箱已经静静地呈放在安王李溶面前,韦若昭伸手将箱盖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串串铜钱以及不少璀璨夺目的金银首饰。

“这是我家大人把荣枯酒店卖了之后给王爷凑上的,来不及兑换银票了,还望王爷见谅。”

李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整箱的串串铜钱,甚至还伸手到里面翻查一下,不住地点头,他已经看明白,这些已远远超出昨天自己输掉的数目,便道:“仗义,你家大人太仗义了!”

韦若昭一笑,道:“我家大人说了,就是自己亏死也不能让王爷受一丝一毫的损失。请王爷点点数。”

“不用了,这个庾瓒,真是个实诚人,我忘不了他。”李溶这才将目光从钱箱转向韦若昭,“哦,你不是那个……”

李溶说着色迷迷的目光已经开始朝一身金吾卫制服的韦若昭身上打量起来,韦若昭按捺着心中不快,道:“王爷,您就这么认输了吗?那天分明是那个驼子把我们算计了。我家大人已经派人去查他的底细,原来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骗子,等我们找到他落脚之处,人早就跑得没了影儿了。”

李溶一听又来了气,道:“本王自然也不甘心,你们大人怎么说?”

韦若昭于是又从怀中摸出一只小木匣递上前,正是当日裴氏贿赂牛成的那一只。

“这是我们大人和夫人剩下的最后一点私蓄,王爷若是还没失了锐气,我们大人愿意拿出来,助王爷和那驼子再赌一场。”

李溶看着那匣子里黄澄澄的金子有些眼热,沉吟道:“再赌一场?怎么个赌法?”

“后天最后一场球,左羽林军对右领军卫。牛将军那儿这回再不会有差错。而右领军卫全是刚从陇右上京来的,长安的大脑袋和他们都不熟,不好下手……”见李溶还有些犹豫,韦若昭知道该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王爷这两天没上街走动吗?虽说那天您没亮字号,可街面上都传开了,王爷的赌品可是禁不住天下悠悠众口的糟蹋啊!”

李溶一听这话果然怒气上涌,狠狠地道:“我堂堂一王爷岂能让人家笑话?好!那我就再跟他赌一把!”

李溶说着,将木箱盖重重地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