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烈奔(第3/15页)

“义父对我好,你素来就瞧不顺眼!”

“他对你好,那你……你有玉吗?”司徒烈火了,憋出这一句。

凌郁脸唰地白了,犹锥子扎得她的心尖子无比疼,疼得她哑了嗓子答不上话来。一旁黎静眉瞧着好笑,心想有什么稀罕的,爹娘不都会给孩子系块玉护身吗,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司徒烈睨眼瞟着凌郁,嘴角慢慢攒出一个笑意:“司徒家的孩子都有玉,我爹他给你玉了吗?你当他真疼你呀?他那是可怜你!连我们家的玉都没有,还痴心妄想当司徒家的少爷?没你的份儿!”

凌郁肩膀微微打颤,强撑着说:“好一位司徒家族的大少爷!怎么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哪?你学了这么一门好功夫,为何不衣锦还乡,光耀门楣?义父他老人家见到儿子变得这么俊俏,可该有多喜欢?”

“我再成什么样儿,永远都是司徒家族的少爷!哪像你整日里借假模假式的,眼睛长在头顶上,谁知道原来却是个假货!我爹见到干儿子变成了个大姑娘,才不知道该有多喜欢!不如便讨了你去做个姨娘罢了,左右爹爹园子里多得是你这种狐媚贱人。”

凌郁双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手心里去。她咬着牙根说:“我知道你不愿看见我,因为从小到大,你样样都不如人!你除了顶着一个司徒的姓氏,哪一点像义父的儿子?义父他对你,真真是太失望了!”

司徒烈两道浓眉绞在一起,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来,突然从袖筒里伸出一只手来,抓向凌郁咽喉。凌郁侧身避开,冷笑着说:“你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这么容易着急上火!难怪义父不敢把要紧事情交给你。”

“是呀,他把最危险的事都交给你了。你可知道为什么?”司徒烈故弄玄虚地眨眨眼睛:“我爹对我说,儿子,在刀口上玩命的事儿犯不着你去掺和,让其他人去吧。他们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你胡说!”司徒烈这话就像一把千斤重锤,狠狠砸在凌郁胸口上。这疼痛深入骨髓,她忍不住张开手指,挥掌向司徒烈打去。

忽然几人头顶上嗖地一凉,从洞顶黑暗处划下一道黄色光芒。凌郁但觉迎面一股巨大的寒意袭来,击向司徒烈的掌力便发不出去,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只见一个黄衫女子稳稳落在对面石壁凸出的石座上,端坐如一尊玉佛,连罗裙都纹丝不动。

司徒烈顾不得再与凌郁纠缠,赶忙躬身拜下:“参见教主!”

徐晖等人心上一惊,仰面望去,不由都骇然愣住。那端然稳坐的黄衫女子面如春花,双眸璀璨若星子,俨然便是隐居在霍邱城外山崖谷底的慕容夫人,怎地摇身一变竟成了圣天神魔教教主?他们远远望着她,心头都不禁疑窦丛生。

“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这样大呼小叫?”那黄衫女子轻轻吐出这句话,众人方才松了口气。她和慕容夫人的嗓音虽似,但语气腔调毕竟略有不同。

黄衫女子环视众人,目光落在慕容旷身上停住。她不错眼珠盯着慕容旷腰间系的那柄湛卢宝剑,厉声道:“这把剑,你是打哪儿偷来的?”

慕容旷望着这个容貌和母亲几无二致的女子,神色不由自主即端正。对方虽问得无礼,他却答得甚是郑重:“此剑是我家传之物”。

黄衫女子上下打量慕容旷,只见他素衣飘逸,身形眉目之间活脱脱跳出另外一人的影子,心头一抓紧,失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慕容旷。”

黄衫女子脸色煞白,脸上射出令人畏惧的光芒。她几乎像是害怕似地碰碰嘴唇:“那慕容……慕容湛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