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4/9页)

五人一齐起身回礼,司马瑜回道:“在下等幸蒙宠邀,得临宾居,腑内暗自庆幸,尊驾何出此言!”

姜子湖莞尔一笑,道:“请坐,请坐,我们彼此都免却俗套好了。”

入座已定,姜子湘剑眉一扬,对司马瑜问道:“少侠想必就是人称哪吒的司马瑜吧?”

司马瑜略一欠身,答道:“正是在下。”

姜于湘啧啧称赞道:“少侠英姿挺拔,屹如临风玉树,动如龙行虎移,四如玉盘,目如滚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来这‘玉哪吒’的称号当之无愧!”

司马瑜连声回道:“惭愧,惭愧!在下如何能比得过尊驾,在下终日庸碌,奔波于莽莽江湖,东李西挂,永无宁日,尊驾却无这离尘环,不问世事,居停之地,不亚仙境,只此一比,尊驾的性灵修养,足见更进一步境,在下实在是望尘莫及的。”

姜于湘畅然一笑,道:“于湘退隐山林,尚不足一年,以前也是武林庸碌之辈,目前思及往事,也不禁暗在失笑,古有说得好:“不居此山中,焉知山林中味’,入山一年,真做到了‘绿水为朋山为侣’,倒能清心寡欲,不思尘世。”

四女在旁静坐,一直未曾开口,此时,冷如冰突然插口道:“尊驾恐怕言不由心吧?”

姜子湘环目一睁,盯视冷如冰甚久,方问道:“姑娘所言,必有根据,盼能明白示教。”

冷如冰虽见姜于湘略有温色,但却意态从容地答道:“尊驾所言,似已将往事置诸脑后,宛如无波止水,实在心中意念却不如此,岂不是言不由心?”

姜子湘为语结,半响才问道:“姑娘何以知道在下心言不一呢?”

冷如冰用手一指屋外,灿然地道:“这茅屋门口挂着一方木牌,写着‘念红居’三字,这‘红’字是指人,抑或指物我不明白,可是那‘念’字不正示尊驾难忘旧情么?”

一语既出,姜子湘竟是一怔,其余四人也暗佩冷如冰心细如发。

姜于湘紧抿嘴唇,黯然无语,良久,吁出一口长气,戚然的道:“眷恋旧情为人之常态,子湘血肉之躯,难以神化,更难净化,是以在所难免,但仅一丝痕迹,竟难逃姑娘慧眼,实令子湘惊佩。”

冷如冰继道:“尊驾倒是想将往事忘个一干一净,只是‘情根最难除’,一时做不到而已,但不知‘红’字所指为何?小女子愿闻其详。”

司马瑜瑜突然有所省悟,快口接道:“此人莫非是那碧云山庄的俏艳刹女李冰红?”

姜子湘点头不语。

司马瑜言道:“门口所书‘念红居’三字,笔力苍劲,与那碧云山庄匾额对同出一人手笔,在下登门之时,已知尊驾为碧云山庄中人,只是不便说出而已。”

姜子湘展颜笑道:“司马少侠料事如神,早经江湖传诵,可是,这一次少使可猜错了,我不但不是碧云山庄中人,而且还被山庄主人赶出了碧云山庄,并严令我如擅入一步,就要使我血溅五步,亡命碧云!”

众人同声一惊!

司马瑜惊问道:“不知台端因何迁怒山庄主人,而被逐出?””

姜子湘展露出一丝笑,摇头道:“毫地原因,正如李冰红要俏罗刹艳罗刹改名易号一样,全在逞其一时之气,我并不怪她,她有她的隐痛。”

司马瑜意味深长地道:“尊驾胸襟辽阔如海,仍然‘念红’不忘,算得是世上第一情种。”

姜于湘正色道:“少侠休要取笑,我与李冰红之间,感情深笃,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虽一时绝情,却也是无比痛苦,我离庄以后,她曾经填词一闭,末句‘总是离人泪千行’,不正说明了她的心境么?”

司马瑜又问道:“尊驾即与李冰红情深爱笃,她为何无缘无故如斯,实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