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9页)

方巾文士笑道:“这乃是一条俚俗歌谣,道听途说偷学而来,并非在下所作,实不敢掠人之美。”

司马瑜道:“以相公之貌而论,诚为一清高雅士,为何却言词闪烁,专打诳语,令人费解。

文士道:“相公突然见责,在下不明就里,愿闻其详。”

司马瑜已略有不悦之色,沉声道:“相公歌词在内,不但将我等名姓隐入,且道破我等心中之事,怎能说是巧合,相公莫非是那碧云庄之人?”

那文土已不似先前那样只顾左右而言他,一本正经言道:“在下并非碧云山庄之人,请相公不要误会,请问相公高姓大名?”

司马瑜用手一指冷,靳二人,道:“她二人一俏罗刹冷如冰,一个是艳罗刹靳春红,在下就是相公歌中所指的青衫周郎。”

那文士似是微怔。忙问道:“相公莫非就是江湖人物玉哪吒的司马瑜么?”

司马瑜答道:“正是在下。”

那文士先是‘哈哈’一阵大笑,然后说道:“我家相公真是神算,作好歌谣,叫我到这桃中来吟唱,不想才第二日,就能碰见司马相公,真是幸会。”

司马瑜犹疑地问道:“你说你家相公作好歌谣,命你到这桃林中吟唱,那你是……?”

文士正色道:“我是服侍我家相公的书童,适才蒙司马相公一再以相公相称,实愧不敢当。”

一个书童已是气质不凡,那主人岂不更是了得,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又问道:“在下与令居停主人素未平生,不料你家相公对我等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且又有意作歌道破我的心事,不知道是何用意?”

文士笑答道:“敝主人用心良苦,少时便知。”

司马瑜问道:“能否将主人大名相告?”

文士四顾游人甚多,低声道:“此处讲话甚为不便,我家相公曾经吩咐,若幸遇司马相公,务请移玉茅舍一叙。”

司马瑜略一犹豫,即作决定,答道:“你家相公必是方外异人,在下岂能失之交臂,就烦头前引路,四女欲同谒你家相公,不知有无妨碍?”

那文土语毕,飘然向山径行去,五人紧紧跟随。

引路之人,乍看步履飘浮,但却极为快速,一望而知,有极深的功力,司马瑜暗递眼色,嘱各人暗中戒备,不可掉以轻心。

一行六人,行走如飞,刹时已登山道。

行约盏茶时光,山路渐宽,峰回路转,见半山腰一茅屋。

引路之人,用手一指茅屋,道:“穷乡僻壤,茅舍茅享,鲜有访客,今日竟是五福临门,茅舍增辉不少。”

司马瑜道:“如此仙境,非凡夫俗子可居其间者,今日我等宛如身临蓬莱,真所谓上穹碧落了。”

引路之人,也不再答话,加紧脚步,飞快奔行,幸亏五人轻功不弱,倒能紧跟不舍。

那消片刻,已然来到茅屋。

茅屋虽是简洁,却是深纵重叠,一连有好几进。

茅屋门口挂着一方树皮,上面写着‘念红居’三个大字,铁划银钩,笔力苍劲。

司马瑜看这字体异常眼熟,猛然想这字体与碧云山庄那些横匾对联出自一人手笔,不觉又加深三分戒意。

进得茅屋,仆从端上香茗,众人正自浏览室内陈设,忽听内屋一阵轻脆宏亮的声音言道:“不知五位贵客驾临,不及亲近,望恕不周之罪。”

随着话声自后屋转出一个年约二十余岁,面如冠玉美少年。

那美少年当门一立,英资挺拔,犹如玉树临风,风采慑人心弦,把众人都吸引得站起来。

司马瑜虽有玉哪吒之种,但与此人一比;却无异别于天壤。

此人一进屋内,轻抛衣袖,缓迈健腿,躬身施礼,环目一扫,犹如流水闪耀,温声言道:“茅屋难迎侠驾,念红居主人姜子湘在此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