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页)

“噢。”泰拉说。那化妆盒大概是一九九九年代的笔记本,只见泰拉用艳红的指甲尖在盒子上不停地按。她问:“安德鲁·约翰·伍德豪斯,拼法跟念法一样吗?”

“是的。”罗斯玛丽答道。那指甲似乎是特意为此修剪的,因为其他指甲都剪短了,感觉好奇怪。“出生日期呢?”泰拉问。

罗斯玛丽差点像卡斯特韦特夫妇一般习惯地说,六六六。“一九六六年六月二十五日。”

泰拉阖上小盒子,梨窝浅笑道:“我会去紧急寻人,五点前应该就能找到他了。”

“今天五点吗?”罗斯玛丽问。

泰拉耸耸肩,把盒子收入口袋,“信用卡、学校、车辆登记、录影带出租、读书会等,”她说,“现在这些数据全都在计算机上,而计算机全都可以联机,或者设法进入。”

“那太棒了!”罗斯玛丽说。

“它也有缺点,”泰拉说着站起来,“每个人都在抱怨失去隐私。你想看电视吗?我想这是让你与世界接轨最好的办法,你会看到许多巨大的改变。”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其中之一是,冷战结束了,我们赢了,他们投降了。”她拿出一个棕色扁板,朝房间对面一指。“哎哟,那屏幕好小,难怪他们上个月要把你移到这里。”

化妆台上的墙壁,一面大屏电视上出现了色彩与音乐声。

“我会叫维修人员尽快给你一台大的,”泰拉说,“这是遥控器,你用过吗?”

“用过类似的,”罗斯玛丽接过布满按钮的板子,“但笨重多了。”

泰拉弯身换频道,“单击就好,”她用尖长的指甲指说,“音量大小,上下频道,这些是调整颜色用的。”

罗斯玛丽用大拇指按着,将电视画面从拿着一罐豆子的快乐妇人,转到吃谷片的开心宝宝,再转到夹克上别着“我♥安迪”徽章的严肃新闻主播上。她停下拇指,看着留胡子的黑人主播谈论加州大火。

“这是新闻频道。”泰拉在她耳边低声说,“看这个应该不错。”

罗斯玛丽转头问她:“谁是安迪?”

泰拉站直身,吸口气,瞪大眼睛吐气说:“该从哪儿说起呢……”她茫然地望着罗斯玛丽,“安迪是地球上最帅气、最具领袖气质的男人,几年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呃,其实他来自纽约,但以前都没人知道——安迪为世界带来启发与统一。我不是指政治上的统一,而是指团结共融、彼此合作尊重的同胞之爱。相信我,迈向二〇〇〇年之际,世风日下,灾祸叠起,街头枪战频仍,安迪却启迪世人,让大家明白,无论是上帝、安拉或佛陀,其实都是同一位天神的子民。他引领我们——我指的是安迪——以全新而和谐共融的姿态,迈入二〇〇〇年。”

罗斯玛丽靠在枕上看着她说:“那真是太美好了……”

泰拉叹气着对她笑道:“我跟你保证,你随时会看到他。GC以所有语言在全球播放广告——GC是安迪的组织,或基金会——我想二者皆是。今年六月我在无线电音乐城见过安迪本人,真是迷死人了!他不常出现在现场,大都出现在电视特别节目上,他花很多时间独处冥想,是位非常讲究性灵的人,却又有风趣人性的一面,大家都认为安迪是最棒的,因此小徽章有所有语言的版本,甚至还有盲文版的!”她停下来喘口气。

罗斯玛丽说:“安迪的全名是?”

“艾德里安·史蒂文·卡斯特韦特。”泰拉说,“但他喜欢大家叫他安迪。”

罗斯玛丽死死地盯住她。

泰拉点点头:“无论是在流浪者之家或国会联席会议,他都一视同仁,安迪就是那样的人。他第一次跟……那就是他!你看!”

罗斯玛丽转过头。

看到了耶稣!

遥控器从她指间掉落,罗斯玛丽定定地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