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痒难耐(第2/5页)

绿宗区域的另一个显著特色是男人更多。这些人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是护法。他们有高有矮,有壮有瘦,体型各异。他们的步态宛若雄狮或猎豹。由于在室内,没人披着变色斗篷,但了解护法的人不用斗篷也能认出他们。除了红宗区域,在任何宗派居住区里都能见到护法。不过,他们多数居住在白塔守卫的宿舍里,甚至住在塔外。而绿宗的护法却常常和他的两仪师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一个绿色眼睛的护法大步走过,像是有任务在身。他从她身边经过时瞥了她一眼,他个子不高,但身材极壮。三个护法正聚在一起安静地交谈,当她走进时,他们陷入了沉默,直到她走开,才又开始谈了起来。其中一个的深色头发编成了艾拉非式的长辫,系着银铃。另一个则留着塔拉朋式的小胡子。最后一个肤色黝黑,可能来自提尔或阿特拉南部。但是,除了优雅的步态以外,这些护法还有一个共同点。她曾和表亲们外出放鹰,她的猎鹰头部有一圈黑色羽翎。在和护法对视时,她总会想起那只猛禽的双眸。那目光并不凶残,但充满了自信——对自身能力的自信,对自己武力的自信。

然而这股凶悍受到了他们自己的意志和两仪师约缚的制约。这里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场所。一个头发剃成夏纳式顶髯的瘦削男人正靠在墙上,翘起一只穿靴子的脚,正在给一把小提琴调音,并假装没有听到旁边另一位护法的玩笑。后者说这提琴的声音就像困在网子里的一只落水猫发出来的一样。走廊另一边还有两个穿着衬衣的护法正在练习木剑,绑着的板条迅速交击,铿锵作响。

瑞娜·哈夫登正在为两人叫好,她生了张方脸,但不知为何却显得很可爱,正如同她的短粗身材并不会妨害到她动作的敏捷和优雅。她正喊道:“打得好,魏林!哦,打得好,艾莱斯!”这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一个肤色黝黑,胡子刮得很干净。另一个肤色苍白,留着短胡须。听了这恭维,他们微笑了起来,脚步越来越快。他们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粘在宽阔的肩膀和背上。但他们看起来似乎仍然精力充沛。

一扇房门正敞开着,沐瑞看到房里一个圆脸的护法正用笛子吹着一段庄重的旋律。灰发的洁拉·班德温正在教另一个人跳宫廷舞。虽然比沐瑞还要矮上一手,但这位女子仍气度不凡。另一人一定是位新晋的护法。他是个羞红了脸的男孩,发色浅金,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任何受约缚的人必然已经具备了所有必需的技艺,不过恐怕不包括跳舞。

克瑞妮的房门上有一把红、金、黑三色漆成的剑,门同样敞开着,房里传出欢快的音乐声。沐瑞不知道门上的图案颜色有什么含意,她怀疑若不加入绿宗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就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当她意识到一件事仍不为她所知时,就会一直让她心痒难耐。这不是她第一次注意到那些剑的图案,她在其他宗派的区域里还见到过许多不解之秘。好奇心会日渐消退,可当她下次看到这些门时,它仍会被重新唤起。

克瑞妮的起居室里有一些绘有战争和狩猎场景的织锦,除此以外,基本上被式样老旧的书架填满了。除了一些书之外,书架上堆满了各种收藏品:硕大的狮子头骨、更硕大的熊头骨、上釉的碗、造型奇特的花瓶、镶有宝石和金丝的匕首、普通的木柄匕首还有断了刃的匕首。一把锤头分叉的大铁锤旁放着一只有裂纹的木碗,碗里放着一只硕大的红宝石,成色好到足以用来装饰王冠。一只镀金座钟的指针停在正午时分(或是午夜),前面放着一只粘有黑色污痕的铁手套,沐瑞确定那污渍是干掉的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晋升两仪师之后的百余年里收藏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