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丝(第2/8页)

“尊贵的女王陛下,”灰虫子答道,“凶手把山羊的命根子塞进了坚盾的喉咙里。抬他回来之前我们拿掉了。”

他们没法把他自己的命根子塞进去,那早被阿斯塔波人割得一干二净了。“鹰身女妖之子变本加厉,”丹妮道。此前,他们袭击的对象还只限于手无寸铁的自由民,且只敢在夜色掩护的小巷中伏击,或是乘人熟睡时破门而入。“这是他们第一次刺杀我的士兵。”

“第一次,”巴利斯坦警告,“但决非最后一次。”

战争仍未结束,丹妮意识到,现在敌暗我明。她本希望能在杀戮间喘口气,争取一些休养生息的时间。

白狮皮滑下丹妮的双肩,她跪在尸体旁,伸手阖上死者的双眼,全不顾姬琪倒抽的冷气。“我们会永远铭记坚盾。为他沐浴净身,换上战袍,将他的头盔、盾牌和长矛与他陪葬。”

“遵命,陛下。”灰虫子答道。

“派人去圣恩神庙,盘查是否有人找蓝圣女医治过剑伤。同时放话出去,说我们重金悬赏坚盾的短剑。还有,去屠夫和牧民那里探查,看谁最近收购了去势的山羊。”也许会有牧民坦白,“从今以后,我的人绝不可在天黑后单独行动。”

“小人马上去办。”

丹妮莉丝拢了拢头发。“给我抓到这些懦夫。抓到他们,我要让鹰身女妖之子见识见识唤醒睡龙之怒的代价。”

灰虫子鞠了一躬,他身后的无垢者给尸体盖上麻布,扛在肩上,走出大厅。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留了下来。老骑士白发苍苍,淡蓝的双眼周围有深深的鱼尾纹,然而岁月并未压弯他笔直的脊背,也没磨损他精湛的武艺。“陛下,”他说,“恐怕无垢者不适合执行这项任务。”

丹妮坐回长椅上,把狮皮重新披好,“无垢者是我麾下最优秀的战士。”

“他们是士兵,不是战士,如果陛下不介意我直言的话。他们属于战场,只懂得并肩站在盾牌后,用手中长矛迎敌。奴隶主教会他们服从、勇敢、无畏,剔除了他们的思想和犹疑……但没有教导他们如何挖掘秘密或是旁敲侧击。”

“骑士又能好多少呢?”赛尔弥正为她训练骑士,指导奴隶们的孩子以维斯特洛的方式使用长枪和长剑……可面对黑暗中施放冷箭的懦夫,骑枪又有什么用?

“此事亦非骑士所长。”老人承认,“况且除我以外,您暂时没有别的骑士,那些男孩都嫌太嫩。”

“所以了,除了无垢者,我能用谁?难道用多斯拉克人?”多斯拉克人只是马上英雄,适合驰骋于丘陵和草原间,而非穿梭在城市里狭窄的街道暗巷中。在弥林多彩的砖墙外,丹妮的权威脆弱得可怜。数以千计的奴隶仍在丘陵间的贵族宅邸中辛勤劳作,种植小麦和橄榄,放牧绵羊和山羊,采掘岩盐和铜矿。弥林城的仓库中储备了尚算充足的谷物、油料、橄榄、干果和腌肉,但他们是在坐吃山空。为此丹妮派三名血盟卫率她小小的卡拉萨去征服内陆地区,同时调棕人本·普棱领次子团南下防范渊凯的侵袭。

她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达里奥·纳哈里斯。巧舌如簧的达里奥,伶牙俐齿的达里奥,三叉胡须的达里奥。他的紫胡子后面总挂着狡黠的微笑。在东部丘陵后,横亘着一片环状沙石山脉,山脉中的凯塞山口通往拉扎。若达里奥能说服拉扎人重开这条贸易线,必要的谷物就可经由河流或丘陵地输入弥林……然而羊人对弥林人殊无好感。“等暴鸦团从拉扎回来,我便派他们去办。”她对巴利斯坦说,“在此之前我只有无垢者可用。”丹妮站起身。“失陪了,爵士先生。请愿者很快就会挤满我的大门,我得戴上兔耳朵,再次扮成他们的女王。替我把瑞茨纳克和圆颅大人召来,我更衣后就接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