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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干脆付钱吧!

也许汪伪政权派来的那个名叫谢世育的男子,或多或少会给些报酬。但这里的主人们交给忠义军的金额,说不定远远超过了得到的报酬。

想着想着,入江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茶终于端来了。这次,是一个上年纪的女佣。

“刚才的小姑娘呢?”入江问道。

“哦,那是太太的侄女。”

女佣小心地回答。

“哦,她留在家帮忙家务?”

“不,不是的,大部分时间在学校。”

“很有趣的小姑娘哩,想再跟她聊聊。”

“是,我去叫她。”

“会不会不方便?”

入江后悔自己不够客气。

这在北京时也感觉到了,日本人说什么,一些老百姓不怎么敢忤逆。

虽说了不必勉强,但女佣还是急忙走出去喊小姑娘。

入江喝了茶,正在抽烟,主人走进房来,说:

“没招呼您很抱歉,因为庙会的关系,来了很多人。再喝杯茶好吗?”

老人堆满笑容,不停地哈着腰。

在笑脸和殷勤的言谈举止之外,似乎隐藏着什么。日本人谈论中国人时常说,这是表里各异,单从外表是看不出内心想什么的,绝不能大意。入江从很多同事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言论。但话又说回来,当你以征服者的姿态君临他人面前时,又有谁能对你坦诚相见呢?

“真的不用了,谢谢,我得上路啦。”入江说道。

“再坐一会儿。到了玉岭,请代我向三宅大人问声好,多谢他的关照。”

这家主人和三宅有什么样的接触并不清楚,说是受到关照,搞不好讲的是反话。

入江心想,如果对方是在作表面功夫,自己也只好应酬几句了。

“遇到队长,我一定传达。”

这时,女佣走了进来,提心吊胆地说:

“对不起,我找了,但那孩子不知到哪儿去了,家里都找过了……”

“没关系,没关系!”

入江挥挥手。

“怎么回事?”老人问道。

“啊,没什么。”入江笑着说,装得若无其事。“想问问大小姐这附近学校的事。既然她不在,没关系,反正这事到玉岭后也能问。”

入江想告辞,但几次都被老人挽留下来。在这种时候,为尊重对方的面子,即使留个十分钟,也算尽到礼仪了。

这样想着,入江重新坐定。这次,换了另外一个女佣端了汤圆进来。

“祭拜用的供品,请尝尝。”

老人劝入江吃汤圆。

这么一来,很难再推辞了。入江吃着汤圆,老人在旁说道:

“到了玉岭,能看到有趣的东西——一种叫‘点朱’的仪式。”

“点朱?”

“你去了就知道,是十年才举行一次的仪式,请不要错过。”

吃完汤圆,入江站了起来,说:

“没想到打扰这么久,真得走了,不然抵达玉岭恐怕都半夜!”

“是吗,那就不再挽留了。”

老人一副惋惜的模样。

入江正要举步走向门口,院子里突然一阵骚动,传来尖锐的叫声。

一个年轻男人赤脚从院子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被包围了。是游击队!”

“啊?”老人脸色大变,“前几天不是才谈妥的吗?不该这么快就来的……”

“说是因为来了个日本人,要求把日本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