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京,等于我是从七舅爷家里走的。
跟着驴车走呀走呀,走得筋疲力尽,远远地看见土崖顶上站着一排人,穿着肥大的棉袄棉裤,抄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那些人的脚下是一排窟窿--窑洞。
年轻的队长说,后顺沟到了。
后顺沟,一个兔子也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