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6页)

正跟着众人笑着,小若的电话来了,清脆的声音叫着我:“姐,可别让大海喝高了”。我满口答应着。这小妮子,平时欺负大海一整套,心里却是心疼得很。大海能找着她,也算是有福之人了。这时,大海旁边一男同学突然说:“她说有事不来了”。大海哦了一声,脸色不变,转头就把我拉出来了,对众人说:“子琦不仅是我同事,还是我家小若的干姐”。他的同学们闻歌知意,酒杯子跟上了流水车间的链条,没给我任何拒绝的时间,一杯接一杯轮着往我面前递。我伸脚在大海腿上狠踢着,脸上带着笑,斯斯文文端杯回应。等终于坐下,还没等我发话,大海就知趣地凑过来:“子琦,你今天终于象个女人了”。我怔住,又一脚踹过去,估计是踹狠了,大海啊的一声大叫:“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代替了突兀。

夜色深了,同学散去。站在街边我冷得直哆嗦。大海说:“子琦,我们走会儿再打的?”我看了他一眼,搂紧了衣服往前走。长安街被一排排晕黄的街灯带着往前延伸,看不见其他行人,我仿佛走在了荒漠里。这里的夜晚特别孤寂。没有路边摊,没有路人,甚至没有声响。除了有车驰过时能感觉它还是个有活物的城市。

正走着,大海一步跨进路边的绿地坐了下来。我站在他面前,真冷啊,这家伙。挨着他坐下。就听大海苍凉地开口:“她没来呢,子琦”。我腾地站起来,指着他大骂:“胡大海,你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你这样对得住小若不?”

大海抬头看着我,眼睛带着乞求:“子琦,我是真爱小若的,我今天,我只是想起了,只是想起了……我毕业两年这是头一回来北京,我只是想再看一眼”。

大海不再有平时的嬉皮笑脸,俊脸上有种痛。我熟悉的那种痛。消退了我的怒意。慢慢坐下来,手下意识扯着面前的草。听到大海轻声说:“子琦,你知道么,我们班只有十个留京名额,争破了头也留不下。只能分手。她在火车站送我,我轻吻了下她的脸说了声保重就上车了。等火车开时,我疯一样跑到门口去看,她早走了,连个背影都没有,眼泪哗地就流出来了。我第一次哭这么伤心”。

我卟地笑出声:"大海,你一米八几的汉子趴车门口哭,这形象真够滑稽的"。

大海转头盯着我怒吼:“唐子琦,你丫真会破坏气氛!”说完呆了半响也笑了“是啊,都过去了,再看又不会多一两肉,真庆幸能找着小若。早点做完事回家抱她”

我笑着说:“发泄完就好了,你还该庆幸出这趟差,还是小若好吧?”

大海长舒口气:“北京城,皇城根儿,其实那比得上岭南,就这破街上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在岭南,这会儿,热闹得很呢。子琦,以你的条件,在这儿读书不会没故事吧?”

臭小子,转个心眼儿就想把我拖下水。我心里暗骂着。没有回答。望着面前一眼看不到头的长安街,想起弈的话:“子琦,以后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把长安街走完”。十一月的北京夜晚很冷了。我打了个寒战,站起来,对大海说:“好冷,回宾馆吧”。

大海没有再问,他舒展了下身子,却说了一句:“唐子琦,你的同学聚会我也要去,宁清派我保护你,重任在身啊”。说完也不等我反应,抬脚就走。

回到宾馆,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不期然想起大海说的那句话。宁清,唉,你想知道什么呢?

宁清是小若的大哥。我认识大海后认得了宁若,接着就认识了他。宁若曾骄傲地说,形容大哥只得八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我第一眼在宁家看到宁清时,他一身米白色西装,带着一身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我以为他的职业会是老师,律师一类的,却没想到他却是宁氏集团的总经理,三十岁的标准金龟男。记得当时我用手肘捅了捅大海,扬眉说,没想到你的宁若是宁氏的宁若呢。大海还答我一句,谁规定宁氏的宁若不能找个平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