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二十章 千马之劫(第2/5页)

木夫人止住了抽泣,转入了一间内室。这时,又有三人步入屋内,虽然只是多出了三人,但屋内却忽然显得格外狭窄了。

战传说心知这一次来的已不再是天司命府的普通家将了,而应是天司命府中拔尖的人物。他的目光依次扫过那三人,只见其中一人面白无须,肌肤洁净,予人以文质彬彬的感觉。给战传说印象最深的是此人的目光,沉稳而深邃,让人不由地相信纵然突然间山崩石裂,也绝对无法让此人动容!正因为有如此沉稳深邃的目光,文质彬彬的他却并不会让人敢有所轻视。未见他的身上有任何兵器,也许,他的兵器是常人不能轻易见到的,就如同他的性情一样,在平凡内敛中隐含锋芒——此人可谓颇有风度。

与他相比,另一个年岁最大者则堪称形象不堪了。此人鸡胸三角眼,双颊削瘦如猴,淡眉,肤色是病态的黄,年岁应在五六旬之间,但却拄了一根暗青色的木杖,想必这木杖就是他的兵器。与他自身的形象一样,连木杖也是毫无规律的扭曲着。

剩下的那人则显得极为的平凡,以至于此时战传说虽然是刻意地看他,一时间却也找不到此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连他腰间的刀也是那样的平凡,而且在刀柄上还无比俗气地缠上了红绸。

就是这三个人,当他们进入本是颇为空阔的屋内后,屋子一下子显得很拥挤了,好像进来的并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十个人!

甚至,就算进来的是三十个人,也未必能如这三人一般给战传说以极大的心理压力。

月狸一见这三人,便道:“战传说,你的修为的确不弱,但有天司命大人身边的‘夏、秋、冬’三侍卫在,谅你也插翅难飞!秋辛侍卫的顺风拐模样独特,其实暗藏杀机,尤其擅于夺人兵器,你的炁兵未必应付得了;夏苦侍卫的暗器傲视禅都,对付你炁兵或许正好是克星;至于冬安侍卫的刀法,以多变见长,但与你那取巧的炁兵的多变却是不同……”

那“夏、秋、冬”三侍卫未作更多表示,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战传说的身上,目光不惊不怒不喜不嗔,却绝对的专注。

战传说暗叹一声,他知道仅凭三人的这份镇定,就足以显示出这三人是难缠的对手。

“我们三人已听说战公子曾与勾祸一战,自问无法击败战公子。”容貌平凡之极的冬安道。

“但我们却有足够的信心将战公子留下,直到天司命大人由紫晶宫回府。”容貌丑陋的秋辛道。

“小夭姑娘的安危,战公子就无须牵挂了,司命大人与殒城主是故友,我们对殒城主也是敬重得很。”夏苦最后道。

连月狸都直呼战传说之名而不再称他为“战公子”,惟独他们三人却还称“战公子”,但奇怪的是,在战传说听来,这样的称呼却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客气与亲近,而只有冷漠。

同时,战传说还感到有“夏、秋、冬”三侍卫对小夭安危的承诺,他的担忧之情顿去。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战传说苦笑一声道:“我比你们更想见到天司命大人!”

“夏、秋、冬”三侍卫微微点了点头,再不多发一言。看样子,只要战传说不试图逃脱,在天司命未回天司命府之前,他们就会这样守候着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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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隔于危山十九峰与乱红山庄之间的江河名为云江,因江面上终年雾气氤氲,船行于江上,如在云端,故有此名。

今日,云江一如往昔,江面雾气缭绕。

沿江的道路上,既有参与“灭劫”一役的各族派临时搭建的驻扎点,又有游弋的各路人马,这些游弋的人马一般都是十人左右为一群队,这其中就有千马盟的人。

“千马盟”的前身其实本是一群在须弥城以西、异域废墟以东出没的马贼,在须弥城与异域废墟之间,有面积广袤的地区是权力的真空地带,区区一百多号人的马贼,也可以横行无忌。但这群马贼在短暂的得意之后,忽然发现这片区域实在是太贫瘠,他们的势力之所以横行无忌,并不是因为他们足够强大,而只是因为别的势力根本无意与他们争夺这片区域的控制权。异域废墟的存在,隔断了大冥乐土与诸如密象国这样的西方诸国的直接联系,乐土的商队要前往密象国,都宁可向南借道于南方阿耳诸国,再由阿耳诸国转向密象等国,这间接促进了阿耳诸国的繁荣,而对于“千马盟”来说,这却是相当不利的,没有商队经过,他们这些马贼根本就难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