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章 邪气反侵(第2/4页)

战传说很快看清恨将并非凭空抛飞,他的身躯是被一根长得惊人的红色丝带卷飞的。

红丝带的另一端握在另一个人手中。

那人远在长街一侧的屋脊上,夜色朦胧,灯火稀疏,无法看清其面目。

在红色丝带的牵扯下,恨将如同一只被放飞的纸鸢,向那屋脊飘飞而去!

未等战传说衔尾追去,幸未伤亡的劫域劫士陡然像是凭空增添了不少斗志,不顾死活地向战传说围杀过来。

已难有什么力量能阻挡战传说誓杀恨将的决心!

所有的拦阻者都要付出代价!

战传说一声长啸,炁化“长相思”光芒暴涨,剑气纵横飞掣,充斥了场中每一寸空间,剑势强大得无以复加。

在间不容发的时间内,炁兵已完成了无法描述的无数次进退拒守,并最终无情地把死亡与绝望的感觉加诸每一个试图阻挡战传说前进的劫士的心中!

最后一记金铁交鸣声响过。

炁化“长相思”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掠过了最后一名试图封挡的劫士的咽喉。

一抹鲜血被划过的炁化“长相思”挟带着飞入虚空,并抛洒开来。

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奇怪地踉跄了一步,随即打着旋轰然倒下。

二十名劫士中九人重伤十一人死亡,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战传说追杀恨将!

而这时那救走恨将之人已一闪而没,战传说没有作丝毫犹豫,立即向救走恨将之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体内空前强大的战意与剑意使战传说有充盈至将要爆体的感觉,此刻他不能没有对手!

眼见战传说似怒矢般射出,花犯方如梦初醒,大呼道:“快弃用邪兵苦悲,否则危险……”

可惜,也许是战传说未留意花犯的呼唤,也许此时战传说到了一种临界点,既无比强大,又无比空洞,在炁兵惊世骇俗的灵力的冲击下,他的理智渐渐与躯体分离,对花犯的呼喊已置若罔闻。

战传说的身影也迅速自爻意、小夭、花犯眼前消失。

长街昏暗,一派肃杀萧瑟。

血战之后,空余破败疮痍,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气。

突然没有了喧嚣,长街静寂得让人无法忍受。

此季已是深秋了,深秋之夜,寒意蚀骨,只是在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没有人会去留意这一点。

直到此刻,秋的寒意才为人所感知。

重伤了的九名劫士眼中流露出绝望与恐惧——而这其中绝望比恐惧更甚!

此时,他们只能用尽所有的方式,以自己残存的力量,从各个地方吃力地汇集到一处,或爬或滚,其情形无不是既狼狈又惨烈。

他们的身子挪过的地方,因为浸着了死去的同伴的尸体,所以在青石街面上划出了一道道粗大而混乱的血痕。

似乎尽可能地聚在一处,就可以让他们减少一份绝望与恐惧,可以让死亡迟一步降临于他们的身上。

小夭忽然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尽管她一个劲地告诫自己,这些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是他们劫域人给坐忘城带来了无可弥补的灾难;尽管方才她还豁尽全力狠击一名劫域劫士。

于是,她道:“爻意姐姐,我们还是去找陈……战大哥吧,这些人就任他们自生自灭!”

她一时还无法习惯于改口称呼战传说。

花犯叹了一口气,道:“他们的伤势看起来很重,却都是容易恢复的外伤。这些人魔性顽固,绝难改邪归正,我便先废了他们的武功。”

话音甫落,花犯右手倏扬,九枚圆孔钱币飞射而出,各取一个目标!

“哎哟……”数声,九枚圆孔钱币一无例外地击中九名劫士的右肩窝处,并且是纵向切入半个币身。

众劫士的神色顿时更显颓糜不振。

“此乃我九灵皇真门独门手法,从此你们再也无法修练武学。”花犯说到这儿,解下身上所背负的包裹,从其中掏出一只小而精致的皮囊,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他将它掷在了九名受伤的劫士面前,郑重其事地道:“这是可去腐生肌的药,你们日后自可保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