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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爵士。”班森答道。彭芙蕾太太也忙不迭地表示赞同。

“为何会这样?”

“啊,爵士,餐具室在长廊的末端,长廊前端是一条厚重的绿色粗呢门帘,除非声音非常之大,否则我们是完全听不到的。”

H.M.把雪茄平放在烟灰缸边上,身体前倾:

“但是你看!整座房子都是人,难道除了那个水管工,就没人听到或是看到些什么?仆人们呢?”

“他们都在佣人厅里喝下午茶,爵士,杂使女仆除外,但她白天放假外出了。其他在屋子里工作的人就只有水管工鲍尔斯,还有个在钟楼上修钟的人。”

仿佛是为了强调这句话,那古老、沉重的钟声又再次传来,当——敲下了九点的第一响。

“彭芙蕾太太和我,”班森说,“然后就进了大厅。我能提供的情况恐怕只有这些了,先生。”

“但这该死的……”

“那盏灯就放在那儿,”班森说道,“雨衣也在那儿,但小姐不见了。”

在随后的沉默中,九点的钟声敲完了最后一下。又开始下雨了,金色和灰色的窗帘后面,雨打花窗的声音断断续续,又为笼罩塞文大宅的夜幕增添了几分孤寂。奥黛丽·维恩从壁炉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哆哆嗦嗦望着窗户。

“就这样吧,”H.M.含混地说,“快去把电话接通。”

班森从椅背上拿起H.M.的大衣,又从璧炉上拿起那顶皮帽,微微一鞠躬,随彭芙蕾太太一同走了出去。房门轻轻地关上了。KM拿起雪茄,坐了回去。

“生存还是死亡?”吉特·法莱尔说道,“生存还是死亡?这句古话总在我脑子里盘旋,爵士,海伦总该在什么地方才对。”

“嗯哼,似乎如此,对吧?”

“您发现什么线索了?随便什么线索?”

H.M.挠着他那硕大的光头。

“嗯,现在说不上什么线索。”他抬起头,“除非你能提供一条。”

“吉特,他是想知道,”奥黛丽环抱着双臂说,“为什么称会对这事多多少少有点预感呢?”

“倒不是预感,”吉特反驳道,“只是心理学家把这叫做——好吧!就是一种潜意识。因为我很害怕,”他思索着,斟酌着措辞,“海伦从埃及回来时,奥黛丽和我到克罗伊登去接她下飞机。”

“嗯哼,然后呢?”

“当时您也在那儿,”吉特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您肯定也在,因为海伦说她和您一起回来的。但我不记得看见过您。”

“你当然见不着了,孩子,我中途在巴黎下了飞机。继续,继续,接着说!”

要怎么解释他的感觉才好?一幅幅无声的画面在吉特眼前闪过。雾蒙蒙的四月天,巨大的银色机身,降落时的巨响,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乘客们从舱门鱼贯而出,记者们在栏杆后等着某些知名的乘客从舱门出来——

他看到海伦匆匆迎面而来,上衣白空风吹得十分凌乱。奥黛丽吻了海伦——而他(这个呆子)却没这么做,尽曾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她也是一样。但两人都停住了,他回想着海伦那棕色的眼眸,迷离的笑容,还有手指触到她掌心的感觉。

然后他们乘机场巴士离开。车上人人都在聊天,闹哄哄地,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赛米拉密斯饭店嘈杂喧嚣而又金碧辉煌,令晨曦与暮霭中的街灯黯然失色。除了这一切的一切,脑子里就都是海伦的面容。

“之后我每天都见到她,”吉特解释,“她对阿里姆·贝的那个预言忧心忡仲,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确实非常担心。之前您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海伦有多紧张吧?”

H.M.点了点头

“没错,孩子。我留意到了。那么?”

“我觉得她可能已经做了些什么,来证明那诅咒纯属无稽。但同时她又非常害怕,我现在脑子很乱,您看,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