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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爱丽。这是一把手枪。看到了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它会发出很大很大的声音,但是你不会怕,对不对,小姑娘?”

他把枪递给我,我嗅了嗅。我很高兴他没让我接住那东西,很难闻,而且看起来比飞板飞得还要糟糕。

有时候,雅各布会和其他一些带着枪的人在外面的桌子上喝装在罐子里的东西。在那样的时刻,他内心的伤痛会非常明显:围在桌子边的人哈哈大笑,雅各布有时会加入其中,有时则会变得内向、忧郁、悲伤,并且非常孤独。

“雅各布,是不是那样的?”有一次其中一个男人说。我听到了他的名字,可雅各布却盯着别的地方,心不在焉。我坐起来用鼻子推推他的手。他拍了拍我,可我却意识到他并没有真的注意到我在这儿。

“雅各布,我说不是那样。”

雅各布转过身,看了看正望着他的人们。我能感到他有些尴尬。“什么?”

“如果新千年真像他们说的那么糟糕的话,我们就需要更多的K-9组合。到处都会像罗德尼·金起义[3]一样。”

“爱丽不是那种狗。”雅各布冷漠地说。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直起身子,我奇怪的行为让满桌的人都望着我。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就像有些人很不习惯雅各布的瞪视一样。他们接着开始说话,互相交谈,完全忽略了雅各布。我又推了推他的手,这一次,他挠挠我的耳朵作为回应。

“好狗狗,爱丽。”他说。

寻找沃里逐渐演变成了搜索。我们四处走,有时他会给我一些东西闻闻,一件旧外套,一只鞋,或是一只手套,我得找到这些物件的主人。有时没什么可闻,我就在一大块儿空地上走来走去,留意每一种让我感兴趣的气味。我发现许多不是沃里的人,有时他们显然并不了解这个游戏,还会冲我喊,“到这儿来,小伙子!”或者在看到我时,做出其他各种反应。我总会带着雅各布去看这些人,他也总表扬我。即使我发现的这些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到人,然后带着雅各布去看他们,并且由雅各布来决定这些是不是要找的人。这就是我的工作。

当雅各布每天都带我去工作时,我跟他在一起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许多穿着跟雅各布一样衣服的人都会绕着我们转来转去,大部分的人对我都非常友好,可每次雅各布让我跟上时,他们都会非常有礼貌地后退。他带着我去了狗舍,那儿还有其他两只狗狗,卡米和吉普赛。卡米是深黑色,吉普赛棕色。

除了我们关在一起之外,卡米和吉普赛同我的关系与我曾经小伙伴们的非常不同。我们是有工作的狗狗,没有太多玩耍的自由。因为我们随时都准备着要为自己的主人服务——大部分时间,我们只是警觉地坐在栅栏边。

吉普赛跟一个叫保罗的警察一起工作,常常出去。有时,我会望着保罗和吉普赛在院子里活动。他们做的全不对:吉普赛会在一堆盒子和衣服中间闻闻嗅嗅,然后毫无缘由地变得警觉起来,可保罗总会从那堆东西中抽出一个包裹,还表扬她,告诉吉普赛她是一只好狗狗。

卡米年龄比较大,从不费神去留心吉普赛,或许他也为那只可怜的狗狗感到难堪。卡米和一位叫艾米的女警察一起工作,不常出去。可每次出去时,他都跑得飞快——艾米追过去,然后一起跑着离开。我从不知道卡米的工作是什么,但我估计肯定没有搜索重要。

“这周你们去哪儿工作了?”有一次艾米问保罗说。

“去机场,直到加西亚病假结束。”保罗告诉她,“防暴小组的日子怎么样?”

“很平静。可我有些担心卡米。他的成绩有些下降,我不知道他的嗅觉是不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