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阿德太太如何打破了她丈夫一贯信守的中立立场卷入政治生活,以及在那个充满战斗气息的深夜里这位上流社会的太太所迈出的大胆而(第2/6页)

“你是新到这里来的,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从内地。”加布里埃拉本能地回答道,“萨帕街在什么地方?”

“还要往前走。你到哪儿去?到梅家去?”

“不,到巴特富多夜总会去。”

“到那儿去?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我是不到那里去的,更不用说是今天了,那里乱得简直翻了天。你向右拐,马上就到了。”

加布里埃拉走到路口向右拐去,一个黑人一把拉住了她。

“你到哪儿去,宝贝儿?”他看着加布里埃拉的脸,觉得她很漂亮,就用坚硬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你在哪儿住?”

“离这儿很远。”

“没关系,宝贝儿,我们走吧,亲热亲热去。”

“现在不行,我有急事。”

“你怕我不给钱吗?你看这儿……”黑人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几张面额不大的票子。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有急事。”

“我比你更急,我就是为这个才出来的。”

“我是为了别的事。你让我走,一会儿我还回来。”

“你真的回来?”

“我保证回来。”

“我等你。”

“你可以等,就在这个地方。”

加布里埃拉急急忙忙地走了。现在她已经离巴特富多夜总会很近了,可以听到从那里面传出来的手鼓和六弦琴的嘈杂音乐声了。一个醉汉向她走来,想搂住她,加布里埃拉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肘,醉汉失去了平衡,抱住了一根电线杆子。街上的灯光很微弱,从巴特富多夜总会的大门里传出了讲话、狂笑和喊叫声。加布里埃拉走了进去。有人一看到她就喊了起来:

“过来,姑娘,来喝一口。”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拉六弦琴,一个青年人敲着手鼓。那些上了年纪的妓女脸上涂着过分的浓妆,有的已经喝醉了。还有一些特别年轻的黑白混血女人,其中一个头发十分光滑,脸很消瘦,看上去还不满十五岁。有个男人一定要加布里埃拉坐到他的身边去。那些妓女——上了年纪的和年轻的混血姑娘——都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个既漂亮又迷人的对手是从哪里来的?另一个男人也在喊她。店老板是个瘸了一条腿的混血儿,他朝着加布里埃拉走了过来,一条跛腿踩在地上咚咚作响。一个穿着水手服的人,大概是巴亚那轮船公司的,用一条胳膊搂住了加布里埃拉的腰,小声地对她说:

“有空吗,我的宝贝儿?跟我走……”

“我没有空……”

加布里埃拉冲他莞尔一笑。这是个蛮和气的小伙子,身上带着一股海水的味道。小伙子说了声“真遗憾”,用力地把她往怀里搂了一下,就到里面找其他女人去了。瘸子在加布里埃拉面前停住了。

“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肯定见过你,在什么地方呢?”

他使劲地想着,加布里埃拉问:

“这里有个名叫洛伊里尼奥的小伙子吗?我要找他谈谈,有件急事。”

一个妓女听到了加布里埃拉的问话以后就朝另一个妓女喊了起来:

“埃迪特!这个女人想找洛伊里尼奥!”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笑声。那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吵吵嚷嚷地喊道:

“这头母牛要找我的洛伊里尼奥干什么?”她朝着门口走过来,两只手叉着腰,好像要打架似的。

“今天你找不到他了。”一个男人笑着说,“这只猫让人给阉了。”

那个女孩子穿着不到膝盖的裙子,站在加布里埃拉的面前。

“你这个臭粪蛋子,你找我的男人想干吗?”

“我只是想跟他谈谈……”

“谈谈……”女孩子吐了口唾沫,“我认识你,不要脸的东西。你爱上他了,所有的女人都爱上他了,都是些母牛。”

她还不到十五岁,加布里埃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舅舅。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过来劝埃迪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