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Mary Curzon·(第4/5页)

马尔堡公爵讥讽的目光落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当你蛊惑索尔兹伯里勋爵剥夺原本属于我的职位时,库尔松夫人,你不曾怀孕;当你在伦敦散播与我妻子有关的谣言时,你可没有孕育生命;当你陷害她成为王子殿下的情妇时,你的孩子的灵魂只怕还在天堂跳舞;当你险些在雪山害死我与我的妻子时,你的子宫还空空如也;需要我继续列数下去吗?还是你指望我相信你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我那时的确没有怀孕,”她坦诚道,这是连她丈夫都不曾得知的真相,“但是我被告知你与你的妻子会在将来加害我的孩子,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提前采取一些措施。”

“你被告知?”

马尔堡公爵皱起了眉头,他的反应不如玛丽原来设想的那样激烈,她甚至觉得他有可能迅速就相信了——尽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一个吉普赛人,”她孤注一掷地说道,“她预言了未来会在我的孩子身上发生的事,而人们说她从未出过错。”

“那她就该告诉你,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他轻蔑地回了一句,“你现在来要求我做的事情,仅仅是为了你与库尔松勋爵的名誉及地位。难道你也要告诉我,那与你的孩子的性命攸关有关?倘若它出生时没有头衔,这孩子便会死去不成?”

“那吉普赛人告诉我,我会有三个孩子。”她硬着头皮往下说,“可如果库尔松勋爵知道他的贵族身份因为我被剥夺了,他就——他就——”

她噎住了,从小到大所受的淑女教育不允许她说出“不会再与我同房”这样的字眼,但这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他甚至会把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带走,再也不容许我见她。”

她哽咽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言语里蕴含的感情是真切的。当她获得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时,她怎么也想不到康斯薇露曾经遭受的命运有一天可能会降临在她自己的身上。

如果她的孩子是安全的,可她却无法亲眼看着她们长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得寸进尺了,没错,从前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如今又想能与她们过着曾经拥有的优越生活,但那又如何?人都是贪婪的,能走一步就想要十步,能走十步就想要百步,没有谁能克服这个弱点。

“这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马尔堡公爵仍然没有动摇。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与你,还有与公爵夫人的这场争斗了,我只想要和平,与我的孩子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给予她们本该生来就拥有的权利和地位。我的确做了许多错事,公爵大人,我也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无法弥补我曾经的行为,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们都是无辜的,库尔松夫人。”

马尔堡公爵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她的哭诉。

“我们都曾是婴儿,都曾是孩子,都曾是无辜的。但是教会并不这么认为,不是吗?我从小受到的教诲都是人生来便带着原罪,而这原罪则来源于许多年前的亚当与夏娃。只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祖先,我们就必须生生世世地替他们的错误赎罪——你凭什么觉得,你的孩子就是无辜的,就能免于为它的父母曾经犯下的错误而付出代价呢,库尔松夫人?”

“所以,你的答案是‘不’。”

“我的答案一直是‘不’,库尔松夫人,只是你非要上门来自取其辱。”

“你不知道我的手上握有怎样的牌面,公爵大人,也许你会想要重新考虑我的和平提议。”

“‘He's mad that trusts iameness of a wolf, a horse's health, a boy's love, or a wh|ore's oath.’”马尔堡公爵引用着莎士比亚在《李尔王》中的台词,嘴角微微翘起,但那绝不是笑意,“如果我相信你,库尔松夫人,我才是那个疯狂的人。你不妨打出你的牌,就会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