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Mary Curzon·(第2/5页)

只是这个可能出现的缺口被她堵上了。

玛丽尽管感到惋惜,却也无计可施,从她先前打探到的消息来看。近期下议院似乎不会再出现任何空缺席位——没有哪个议员传出了丑闻,也没有哪个议员得了重病,更没有哪个议员出现了经济危机,一切都如常运转着。在她的丈夫未来的职位确定下来,在她与她的孩子离开英国以前,补选似乎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然而,塞西尔罗德斯的审判才刚刚落下帷幕,余热尚未褪去,大街小巷的报纸还在津津有味地报道他精心编排出的谎言是如何被温斯顿丘吉尔漂亮地击破,便又传出了另一则消息——阿尔班吉布斯先生,伦敦城选区的国会议员,由于即将接任诺斯特德庄园的管家一职,便要辞去自己在下议院的席位。

下议院的议员在任职期间不得主动辞职,因此诺斯特德庄园的管家一职便应运而生,将近一个世纪以来一直作为一个皇家闲职,为那些打算半途从下议院退出的议员所用。

吉布斯先生才不过50岁,家境殷实,也从未听说有什么健康问题,没有什么非得离开下议院的理由。因此,这很显然是为了让下议院腾出空缺才有的安排,马尔堡公爵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只有可能是索尔兹伯里勋爵的作为。

这是一份礼物,一份由索尔兹伯里勋爵送给丘吉尔家族的礼物。

这也是一个标志,标志着索尔兹伯里勋爵彻底与库尔松家族划清界限。

玛丽是在绝望中意识到这一点的。

从南非归来以后,索尔兹伯里勋爵便再也不肯见她了。

当然,不见她的不止是首相,自然还有其他曾经用情报与利益交换过她的床榻的情人,可他们即便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索尔兹伯里勋爵一个,玛丽自然顾不上他们。

为了能挽回索尔兹伯里勋爵,玛丽甚至不惜给对方送去了一封信,暗示对方自己怀上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尽管她知道这没有多少可能性,索尔兹伯里勋爵此时已经66岁,在床上的表现疲软无力,草率迅速,更何况她一直小心谨慎,总会计算好了日子再与对方见面,事后也做好了一切的避孕手段。

但没有哪个男人不想相信自己在60多岁的年纪仍然能够雄风大振,甚至还能四处播撒种子,延续自己的后代。玛丽笃定这一点,才冒险送出了那封信,指望他能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能多少有所表示。再不济,至少也不要阻拦艾略特勋爵的父亲为乔治在殖民地谋取一个不错的差事。

而吉布斯先生即将卸任的消息,就是索尔兹伯里勋爵给出的答复。

“或许,我们应该直接跳过那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直接进入主题,库尔松夫人。”

隔着热腾腾的一壶茶与咖啡,马尔堡公爵冰冷的嗓音就如同用刀背在大理石上刮擦,带起了玛丽脊背上令人不快的一连串寒颤。

他会爽快地同意与自己见面,是出乎玛丽意料的一点,她原本以为要等到自己寄去第二封信,暗示自己的手上有丑闻的把柄,对方才有可能屈服。

现在,当她真正在伦道夫丘吉尔夫人的会客厅坐下时,玛丽才明白过来,公爵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让她清楚地知道一点——

他从未忘却自己对他的妻子与堂弟的所作所为,也永远不会原谅。

这体现在他如今说话的语气里,这体现在他注视着自己的的双眸中,这体现在他傲慢的肢体语言上,还体现在他的手段中。

他向女王陛下建议剥夺乔治的爵位继承权。

乔治已经从外交部主动辞职,但这显然对马尔堡公爵来说并不够。被剥夺了爵位继承权,就等于被剥夺了贵族身份,也不可能再被册封为任何的贵族。马尔堡公爵的意图再显然不过,他要她与她的丈夫就此被逐出上流社会,无缘继承家产与头衔,再也无法踏足政界一步,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向世人宣告与丘吉尔家族作对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