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Albert·(第2/4页)

他只是一个躲在暗处的懦夫,没有勇气也没有本事对抗范德比尔特家族,还要依靠假死来逃脱债务和逼迫。

又怎么配得上眼前这只美丽的猎豹。

一想到几个小时以前他竟然被路易莎的一句话而惹得心灰意冷,甚至心生弃意,阿尔伯特突然感到了几分荒谬,就像眼前上映的这出戏剧一般,讥讽而又滑稽。

最终,妇人在她那扇破败的木门前停住了脚步,左顾右盼,一边是世间的舆论,压力,孤单,贫困与无知,从村民的口中向她奔涌扑来,而另一边,是新生活的平稳,安宁,好转,幸福与独立,从未来一直延续到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向她伸来的指尖。屏风后的独白有着不可思议地广阔而饱满的嗓音,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妇人心中的矛盾与不安,将整部戏剧一步步地推向了**。最终,就如同舞台上最终作出了决定,将要在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的陪同下起诉自己的丈夫的妇人,阿尔伯特也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会让自己成为与康斯薇露相称的丈夫。

这一幕获得了极长的掌声,演员们直到前厅中渐渐归于平静,才走上台来,村民们坐在舞台的后方,显然这会他们又是法庭上的陪审团,一个醉醺醺的法官上台了,摇摇晃晃地在法桌后坐下了,能听见酒瓶子在他的衣兜里晃荡的声响。紧接着,约翰先生,妇人,女儿,犹太商人,以及乔治·斯宾塞-丘吉尔便都来到了舞台中央,法官要求他们都报上名字,以及来到这儿的原因,等他听到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的名字,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之色,当对方表明自己是为夫人的案件辩护时,那面红耳赤,前后摇晃的法官更是毫不掩饰地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嘲笑。

“哈,看看这是谁悄悄地走进了这神圣的殿堂——一个落魄的年轻人,顶着丘吉尔家的姓名,犹如岸边被潮水卷上的一滩烂臭鱼虾腐木上竟然挂了一颗璀璨的珍珠一般。这儿可没人愿意听你那故作风雅的陈词滥调,也没人爱迎合你那装腔作势的搔首弄姿,年轻人。这城里的人们都是不畏惧贵族姓名的好人,”村民们发出响亮的附和,“你若是以为自己的到来能左右公正的天平,那你便大错特错。”

“我从不敢说我有着这样意愿,尊敬的法官大人,在大英帝国的律法之前,即便王子也与庶民同罪,即便贵族也与百姓相等。我的前来不过是为了这可怜而又无助的妇人——”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示意妇人走上前来,一一向法官细数着约翰先生的恶行,然而句句却都遭到了反驳——

他先是说约翰先生整日酗酒——“噢,得了,那个男人不需要一点儿来自狄俄尼索斯的抚慰呢?”

再说约翰先生好赌——“妓|院和赌桌,我看女人还是更为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坐在后者旁吧?”

紧接着又说约翰先生是如何虐待自己的妻子,并向法官展现了妇人手臂上的伤痕——“噢,看在老天的份上,就连我骑马经过树林时无意被枝条抽过的伤痕都远比这更要严重——在我看来,可敬的村民们,这一切不过是个渴求注意的愚昧妇女的无病呻吟罢了。”紧接着,那法官又转向妇人,“我不曾听见一事,是这世间做妻子的不能忍受的;我不曾听见一事,是你的丈夫有渎婚誓所赋予的职责的;我不曾听见一事,令得我信服你的确追寻解脱,而非一个妇人的牢骚。我不准许你的请求,正是为着你自身的好处,你要多受些来自丈夫的责罚,才能使你明白妻子的含义。”

那妇人含着泪接受了法官的判决,只得退到了一边,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在台上转了两圈,突然一溜烟地跑下了台,不见了踪影。而那法官只当他是受不了这场面,讥笑了两句,在口中灌了好几口酒,便开始审理了下一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