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变白的军人(第3/10页)

“我说这目的在写给他妻子的信中已经说明白了。

“‘是的,没错,你自己说曾在非洲和戈弗雷认识。当然,这也仅仅是听你这么说而已。’

“‘他曾写给我的信就在我口袋里。’

“‘能让我看看吗?’

“他看了看我递给他的两封信,然后随手又把信扔还给我。

“‘是他的信,可那又如何?’

“‘先生,你的儿子戈弗雷是我的好朋友,很多一起的经历让我们得以友谊长存,可他突然杳无音讯了,这如何不让我感到奇怪呢?我试图打听他的近况难道不自然吗?’

“‘先生,我没记错我已经去信给你,已告之他的近况。他已经去航海周游世界了。从非洲那地方回来,他的健康情况很不好,我和他母亲都觉得他该好好休养一下,换个环境。还请你把这个情况转告给一切关心这事儿的朋友们。’

“‘我会照办的,’我说,‘还烦请你把他乘坐的轮船及航线的名称告之于我,以及起航的日期。或许我能想办法给他写一封信去。’

“似乎是我的请求令主人既为难又生气。他那浓黑的眉毛几乎低到他的双眼上,他烦躁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桌子。终于,他把头抬了起来,就如同一个下棋之人发现对手走的一步很有威胁的棋,而应对方法他已想好。

“‘多德先生,’他说道,‘很多人都会把你的固执当成无礼,并且还会觉得这种要求简直是无理取闹。’

“‘那还烦请你原谅我,我的所作所为皆出于对你儿子的友情。’

“‘这没问题,对这一点我已作充分考虑。但我还是不得不劝你放弃这个请求。每个家庭都有内情,这很难向外人说清,即使是心存善意的外人。我的妻子对你讲的戈弗雷过去的事情十分关心,但我认为这种关心仅限于过去,这是种无益的打听,其结果只能令我为难。’

“瞧瞧,福尔摩斯先生,我碰了个根本无法绕过的钉子。我只能装作尊重他的意见,但在心里我发誓要弄清我朋友的下落,否则绝不罢休。那是个十分沉闷的夜晚。我们三人沉默无言地在一间阴暗的老屋中进餐。女主人虽然热切地询问我关于她儿子的情况,但老头子的脸上写满了烦闷。整个事情都让我感到极其不快,于是我在礼貌所需的最早时刻就离开主人前往自己的客房。那间屋子就在楼下,宽敞而空荡,就如这宅内别的房间一般。但任何在南非草原待过一年的人都不会太在意居住条件。我把窗帘拉开,望向园中,发现这竟是个晴朗的夜晚,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我很快又坐回到熊熊的炉火旁,借着身旁桌上的台灯,我准备读小说以便分散自己的心神。但这计划被老管家拉尔夫打断了,他把一些备用煤拿到我屋里。

“‘先生,夜间你可能还要加煤。天气很冷,这间屋子不怎么保暖。’

“但他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屋内留了一会,当我疑惑地回头看他时,他正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似乎心中有事要说。

“‘请你原谅,先生,我禁不住对你在餐桌上提到的戈弗雷少爷的事儿有所耳闻。你知道的,他的乳母就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几乎和他的养父一般,当然十分关心他。你提到他表现很不错,是吗,先生?’

“‘嗯,全军团也没有比他更勇敢的人了。我记得有次我被他在布尔人的枪林弹雨中救了出来,否则我也无法在今天来这儿了。’

“老管家不停地搓着他的瘦手,显得十分兴奋。

“‘没错,先生,是那样的,那就是戈弗雷少爷。他从小就非常勇敢。他爬过庄园里的每一棵树。我都不知道他怕什么。他可曾是个好孩子啊,是啊,曾是个多棒的小伙子啊!’

“我猛地跳起来。‘嘿!’我禁不住大声说,‘为什么你说他曾是棒小伙,就像他已经不在世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戈弗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