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第2/10页)

邱岩匆匆地推门进来,递上一份急件:“干妈!阮氏新材料首饰系列,刚刚搞到的。”

“阮氏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们请了国际著名的设计师团队。我们的几大分销商都已经转向他们了。”

骆玉珠接过翻看,眉头紧皱,心情沉重,坏消息像巨石压在她心头。窗外的鞭炮声更密更响了,骆玉珠上前凝望:“年难过,难过年啊!”

邱岩分析说:“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员工也会在短期内外流,成为阮氏集团的熟练工,他就可以坐享其成,顺便摘走我们树上的成熟桃子了。”

“过年如过鬼门关啊!”骆玉珠长叹一声。

王旭与邱岩对视一眼,都不说话,用沉默无言分担着骆玉珠心头的压力。

骆天宝捧着一大叠红包进屋,说:“姐,红包全装好了,怎么发?姐吩咐一声!”

骆玉珠伤感地说:“今年大家都没有年终奖,这些红包发给大伙,就代表一点心意。告诉大家,我对不起他们,你们替我给员工拜个年吧,先过个艰苦年,我们会好起来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王旭、邱岩、骆天宝出去给员工发红包。

“过年好!”“谢谢!”

骆玉珠一个人走到公司大门口,握着门卫朱大伯的手说:“大伯过年好,这些年您辛苦了,谢谢您,我向您鞠躬了!”

朱大伯感动得流下了一串热泪。

这时,手机响了,骆玉珠看了屏幕,是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心头一热。

—是江河回来过年了,我要去接接他。

见到了陈江河,几个月的劳顿,瘦了,憔悴了,骆玉珠伏在陈江河的肩上,轻轻地呢喃一句“想你!”就止不住地大哭起来。

陈江河拍拍骆玉珠的后背说:“委屈你了,对不起。我们会好起来的。听话,不哭。”

陈江河回到家里,就到骆父的遗像前凭吊,上了香,想不到前后脚一起出门的人,这次回来竟成了永诀,人生无常哪!

王旭、邱岩也来了。陈江河抽出一轴画卷,骆玉珠陌生地打量着这个向来办事干练的丈夫,这回他又有什么新点子了。骆玉珠觉得,一个人为人处世,越是到了人生的冰点,越要保持冷静,公司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陈江河说:“为什么我们每走一步都这么艰难?跟杨雪打价格战,被费尔南德算计,莱昂刚愎自用说降价就降价,阮文雄坐收渔利不说,还要落井下石,骑着狼,放着羊,念着佛经耍流氓。”他严肃地看着每个人的眼睛,“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

陈江河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们没能攥住自己的命门,我们只不过是案板上的肥肉,可以被人任意宰割!”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陈江河打开歌曲《从头再来》,那熟悉的旋律传出。大家一起唱起《从头再来》,这是一种心灵的震撼,骆玉珠、邱岩唱得泪光闪烁。

陈江河把转轴打开,王旭将它悬挂在巨大的落地窗上,这是一幅超大的世界地图。

“玉珠公司总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产品的生产、营销的方法及渠道上。其实,新材料不是我们的命,价格也不是我们的命;想成功,先发疯,虎逼朝天向前冲。只有天时、地利、人和,这才是我们的根。我们的命在这—仓储管理作为物流前端,它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商家资金的转化率,影响着消费者的二次购买率。”

陈江河专注地在欧洲沿线画了几个圈。一家人都凑在地图前,目光惊诧,“看见没有,古丝绸之路!我要让汽笛替换驼铃,铁轨铺上‘丝路’,这些是一级中转仓,可以建在欧洲几个中心城市,我们的货先发到这里,如果建成了,就是国外的义乌小商品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