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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像平时一样,萨默医生在催眠状态下帮各个部分交流她们的信息,许多年幼的部分融合起来。他说:“睁眼。”我睁开自己的双眼,觉得更加清醒、轻松了,我的头脑越来越清晰,我觉得很放松,我很为自己的成就骄傲。

我的想法又回到去商场的事情上来,我需要能够去商店买食物,我需要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萨默医生,我怎么才能去商场?”

“现在应该容易些了,不要在人太多的时候去,等你准备妥当了,再在人多的时候去。同时,想个办法让那些记忆变成可控的部分,就像你感到失望时那样。制定一个要买的东西的清单,但不要指望一次找到所有的东西,注意这个清单,而不是身边的事。每次走过一条货架通道,只找一件物品。试试这样,然后分辨自己内在的部分哪些可以做到,哪些无法做到。”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周四的中午,我已经调整回每周见萨默医生两次了。我打电话给办公室请假,然后像周六早上那样直接去了商场。车库里的车少了很多,我坐在车里整理出一个购物清单,到达商场里的时候,我虽然紧张,却没有头晕或者疼痛。我喜欢这个商店,这里的通道很宽,我努力去看其他东西,把自己的清单分门别类,走在商品通道上,我一次只看一边的货架,然后看看清单,找一下这里是否有我想要的东西,然后去看另一边的货架。每当我感到胸腔紧绷时,我尝试再一次注意清单。

每个货架都这样系统地找过去,我放松了不少。我可以慢慢来,这种感觉很重要,虽然我并不确定为什么,它不会让我感到匆忙,我可以从容不迫地做事。我知道被强迫的感觉来自于自身某个部分,所以我要慢慢来,并且做一个心理笔记,写上要跟萨默医生说的内容。

逛完商店的一半时,我已经装满了一车的东西,在去肉类区之前,我已经买好了其他所有东西,但我已经很累了。商店把东西堆放得很好,那些包装也是五颜六色的,太过刺激了,我的胸腔越来越紧绷,我努力想要注意清单,但是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得离开了。这一天,我已经尽量做完我需要做的事了。

我调头把推车推到了收款处,装好物品,付款离开。我听到脑袋里一个年幼的声音说:“谢谢。”我为能够让我去商店购物向所有的部分道谢,尽管我们比计划中提前离开,我终于做到了几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我很得意,除了肉类,我已经买了清单上所有的东西。

我渐渐地让自己去面对越来越多的挑战,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与各个部分谈判是个重要的办法,这可以让我重新做那些我不再做的事,我不再与各个部分争执时,事情开始好转。我告诉她们,我会关心、倾听她们的恐惧,我与她们建立信任关系,我通过把各个部分集合起来分享我们能够照顾自己的办法,继续前行。

在咨询中,萨默医生和我关注着不同部分的感受,我不断整合自己,继续完成我的日常生活。他鼓励我继续跑步并且参加比赛,尽管某些部分还是害怕人多,但他鼓励我继续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通过不断努力,我慢慢学会挑战内在的一些恐惧,并且用积极的方法控制它。我学着在工作和家庭中建立边界,学着与内在各个部分沟通,让她们知道现在是哪一年,我们已经安全了。

我也开始明白忽略那些恐惧没有任何帮助,这种办法太偏激了。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去印第安纳波利斯拜访他的父母,我可以去自己居住的城市以外的地方旅行,并且与一些有点儿关系的陌生人住在一起了,我很高兴。我和格雷格(Greg)都很喜欢橄榄球,他的父母知道我特别喜欢小马队(the Colts),他的母亲便为我们买了那个周末的比赛门票,座位就在五十码线附近。她的礼物让我很感动,但内在的某些部分却感到害怕,警惕起来,某些部分出来明确地说道:我们不会去的,我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期待的,那里会有很多人,我们已经完成了计划中单独来印第安纳的旅程,我们只知道,如果我们来到这里,就可以整个周末与格雷格的父亲闲逛或者看电视,这改变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