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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花了20美元,所谓的“酒店”不过是一个脏乱并且简陋的招待所,有50多个上学年纪的男孩正在等着办理入住手续。我恐惧地看着大卫,告诉他我不想待在这里,他同意了我的想法,但是却不想坐出租车了,所以我们拖着箱子沿着马德里的街道寻找另一家酒店,所有酒店都已经被订满了,但是每一家酒店都告诉我们一个叫作蕾娜(Reina)的酒店还有房间。

我用付费电话在蕾娜酒店订了房间,大卫让我问清楚房间的价格,我听到每晚160美元,我知道大卫不会同意住在那里的,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他不情愿地跟我上了另一辆出租车,又走了20美元的路程后,我们停在一间五星级酒店门口,大卫非常生气。

我拿出信用卡付了一个星期的费用,大卫看见结算单时再一次大发雷霆,他坚持道:“我们不住这里了!”我告诉他太晚了,我已经付款了。门童来帮我们提行李,虽然大卫已经筋疲力尽,但却依然拒绝了:“我已经托着这些箱子走遍了马德里,我不会为了50步的距离给门童小费的。”我们步履蹒跚地走进电梯。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当作大卫悭吝的趣事说起,现在看来,那时的我对于旅行中无法控制和无法预测的事情是多么恐惧,陌生的城市、拥挤的年轻人、脏乱的招待所、对于钱的担忧、与在那里唯一认识的大卫争吵,所有的这些事都威胁着我的安全感。理智上,我知道我处理事情不够灵活,但是我实在无法改变。

我总是迂回甚至是过于巧妙地去做一些事。在我的成长环境中,我的家人想获得什么,从来不是通过有礼貌地争论和妥协获得的,我只见过母亲通过迂回的方式获得一些小胜利,那只是她与父亲关系中的一些小技巧。父亲死后,迂回的做事成为她的习惯,这在我的内心也深深地扎了根,即便我也希望母亲直接一点,我讨厌她巧妙地操纵我。

在五年的婚姻生活中,我一直把自己的生活操控在几个部分里:一部分工作,一部分解决问题,一部分处理度假,一部分参加各种宴会,还有一些部分处理我和大卫的性关系。

尽管我和大卫都认为我们的关系很好,但是不论在情感上还是性生活上,我都是有很大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逃避它。在我的记忆中,除了在法学院早期的时候与某个人有一些简短的约会,大卫是我唯一与之有性关系的男人,我们第一次时,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很困惑,我想我的反应伤害了大卫的自信心。我并不害怕他,但是我在性接触时总是头脑发晕,然后失去感觉,变得没有欲望,也没有激情。大卫看到我茫然的样子,他会觉得我没有在性爱中得到快乐,他觉得这都是他的错。他想让这个过程更愉快一些,但我一直处于分裂状态中,我只会僵硬地躺着或者跟着他的提示做。

大卫很温柔地关怀我,他不想做任何事让我不舒服或者受伤,不论是性事还是其他事。我们都认为这是因为我的性经验少,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我爱这样的他。但不论他怎样温柔体贴,亲密总能引发我被虐待的经验。开始时我觉得有点害怕,之后便是头晕,然后离开自己的身体。

我们结婚一年后,大卫希望我和他坐下好好谈谈,他问我是否真的爱他,他对我是否真的有吸引力,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脸上的痛苦让我心碎,我爱大卫胜过爱任何人,我只是不喜欢与他做爱或者其他类似的事。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改善,希望这方面也能像其他的事一样完美。我们一起读夫妻自助书籍,一起去见治疗师。治疗师告诉我,如果想好好地经营婚姻,我就需要跟大卫做爱,她让我去读色情书籍或者去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