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6页)

简来吐了口烟,默了片刻,说了句兄弟间的知心话:“是好。”不光好,“好得有点过。”

简来眯了眯眼:“总觉得不真实。”也不踏实。

好像得到的太多了,总觉得以后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怪简来多想,这世道就是这样,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恰恰就是有了这么一个叫方骆北的“大馅饼”,刚好掉在简临身上,实在过于梦幻。

简临沉着地回:“我自己会看着办。”

简来看天,叹气:“大了就是不一样,翅膀都硬了。”

简临:“你还是管管你妹吧,最近追星追疯了。”

一提这个简来就想骂人,皱眉:“你说你,没事给她弄什么演唱会的内场票,不用上学不用念书?”

“寒哥跟你说的?”简临:“行啊,江老师蹭吃蹭住,还在我们家当着双面间谍?”

简来冷笑:“江老师?骆老师才对吧。”

简临一愣。

简来的食指在烟身上点了点,烟屁股塞进嘴里吸了口,老成的样子,讽道:“这我就得再夸你两句了,真的,你太会找人了,找了这么一个,哪儿哪儿都混得开,开米线店的、开咖啡店的喜欢他,初中生喜欢他,奶茶店破产的那个也喜欢他,到你哥这里,也觉得这人还行。”

简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眨眨眼。

简来轻哼。

简临笑。

简来看他:“笑什么?”

简临:“你们都喜欢我骆叔叔,我当然要高兴。”

简来一听这声叔叔,头皮都麻了:“滚滚滚。”

两天后,简来签了房子,当天就搬走了,江寒誓死要把这个狗皮膏药做到底,声称干闺女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跟着走了。

16栋像从前那样,只有方骆北和简临。

两人一起煮东西吃,一起出门溜达,一起躺在房间里看电影。

简临也还是热衷于玩儿火,在16栋的每个角落。

只有他们,他连衣服都不好好穿了,光着腿,套着方骆北的那些衬衫。

方骆北用简临当初的话揶揄:“不能水洗,不能干洗,不能机洗,不能手洗。”

简临扑过去:“一次性的就多买几件!”

方骆北把人往怀里摁,亲着:“买,都买。”

一直没做到最后那步,便有耗不完的亲密,可以一直贴着一直亲,持续不断。

就算累了,简临也要把人抱着,方骆北好笑,问他:“是你明天就要走,还是我明天不在这里了?”

简临不想多废话,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抱!”

有时候,简临会趴在方骆北身上,居高临下地凝视那双眼睛,看着,看进去。

方骆北问:“怎么了?”

简临不说话,亲吻他。

他们在无间的亲密里陪伴彼此。

假期的倒数第二天,简临突然问方骆北:“你这儿有《春光》和密钥吗?”

方骆北:“想看?”

简临点头:“嗯。”

方骆北亲吻他,看着他。

简临如实道:“我问王导拿了全剧的剧本,我都看到了。”

方骆北没问什么,应下:“看吧。”

三楼视听房,方骆北用密钥打开了专用硬盘里储存的完整版《春光》。

简临抱着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方骆北侧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

电影开始前,简临看身后,问:“你看过了?”

方骆北:“没有。”

漆黑的视听房,电影开篇的几秒黑幕中,方骆北抬手捏了捏简临的脖子,仿佛在无声地安抚:别怕。

屏幕豁然亮起——

罗誉在30岁这年查出了肌萎缩侧索硬化,又称渐冻症。

无法根治,没有特效药,再多的钱也无法换来曾经健康的身体。

从积极配合治疗到接受命运、彻底死心,罗誉度过了短暂的焦灼、不甘,而后开始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放逐。

他经常喝醉、纵欲,次日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又挥霍着大把的钱财,买从前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无用的豪车,连夜坐飞机去赌场一掷千金,再带着满身的颓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