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6页)

“希瑟·巴德科克。”马普尔小姐说。

“她来的时候精力十足,当时我已经到了。而一刻钟后她就跌坐在了椅子上,说自己不太舒服,喘了几口气后就死了。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得出结论来,”马普尔小姐说,“关键在于,当然了,医生怎么说?”

班特里夫人点了点头。“会有一番问讯,还会进行验尸。”她说,“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了,对吗?”

“不一定,”马普尔小姐说,“任何人都有可能觉得不舒服,然后突然死亡,他们验尸只是为了查明死因。”

“这次可远远不止这些。”班特里夫人说。

“你怎么知道?”马普尔小姐问。

“桑福德医生回家后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是谁告诉你的?”马普尔小姐饶有兴趣地问。

“老布里格斯。”班特里夫人说,“不过,不是他本人告诉我的。你知道,他总会在傍晚下班后去照料桑福德医生家的花园。当时他正巧在离书房很近的地方修剪什么东西,听到医生在给马奇贝纳姆警局打电话。布里格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女儿,他女儿告诉了女邮递员,而女邮递员又告诉了我。”班特里夫人说。

马普尔小姐会心地笑了。“我明白了,”她说,“如今的圣玛丽米德和过去相比也没有改变多少。”

“消息传播的途径几乎是一样的。”班特里夫人赞同道,“嗯,那么,简,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显然,大家都会想到她的丈夫,”马普尔小姐沉思了一会儿说,“他当时在场吗?”

“是的,他也在那儿。你觉得没有自杀的可能?”班特里夫人说。

“当然不是自杀,”马普尔小姐肯定地说,“她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你是怎么偶遇她的,简?”

“那天我散步去开发区,在她家附近摔倒了。她简直是热心的代名词,真是位非常善良的人。”

“你见到她丈夫了没?他看起来是那种会毒死妻子的人吗?”

“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当马普尔小姐有点要反驳的迹象时,班特里夫人赶忙继续说道,“他有没有让你联想到梅杰·史密斯或者伯蒂·琼斯?或是以前毒死过,哪怕是试图毒死妻子的人?”

“没有,”马普尔小姐说,“他没让我想起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她补充道,“但是她不一样。”

“谁?巴德科克太太?”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她让我想起一个叫艾莉森·怀尔德的人。”

“这位艾莉森·怀尔德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完全不知道,”马普尔小姐缓缓说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她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样的。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些。所以,你看,她压根没办法防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我想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班特里夫人说。

“这很难解释清楚,”马普尔小姐抱歉地说,“这些来源于自我中心,但又不是自私自利。”她接着补充道,“你可以很善良、无私,甚至体贴周到,但就像艾莉森·怀尔德那样,你也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此,你也无法预期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头上。”

“你能把话说得更清楚点儿吗?”班特里夫人说。

“好吧,我想我可以给你打个比方。这不是真实的事情,而是我虚构的。”

“接着说下去。”班特里夫人说。

“嗯,假设你走进一家商店,比方说,你知道店主有个儿子,是个年少无知的小混混。他听见你在跟他妈妈说,你家里有点钱或是银器或是一件珠宝。这是件令你为之兴奋和高兴的事情,因此你很想和别人说说。接着,你很有可能会提到有一个傍晚你要外出,你甚至会提到自己从来不锁门。当时你的大脑被这些东西占据了,为自己跟她讲的事情而兴致勃勃。接着,比方说,那天傍晚你因为忘带了某样东西而折回家去取,发现这个十恶不赦的男孩就在你家,被你抓了个现形。然而,他转过身来就给了你一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