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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罗看了这封信。儿子没有提到父亲,看上去很怪异。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没有提到你,是以为你还在坐牢。”孔查说,“这样写更安全。最好不让别人知道家里有人坐牢。”

“我知道,你说得对。他们会立即拿这个当借口迫害他。”

他们更困惑的是字里行间隐藏的意思,也很想知道所谓的特别工程是什么。他们只能推断出,儿子现在被关在囚犯劳动营内,成为千千万万个被迫为西班牙独裁新政权奉献体力的人之一。

“他在干活,那起码他们会让他活下去。”孔查为丈夫着想,尽量说得乐观一些。

“好吧,我想只需要再等等。也许他很快会再来信说点什么。”

他们都没有承认自己忧心如焚,而是坐下来,一起商量怎么回信。

一封盖着格拉纳达邮戳的信件送到了安东尼奥面前,他欣喜若狂。得知父亲已经出狱,热泪灼痛了他的双眼。又看到母亲答应要来看他,他的心高兴得都要跳出来了。谷埃尔加穆罗斯的劳工可以得到亲人的探望,有些劳工的家人甚至搬到了附近居住。为了这次探望,孔查要花费几个月准备,但正是这个念头支撑着他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