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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沉重的沉默在这个房间里蔓延开来。

“杰克,”巴克斯说道,“我清楚也许这并不能弥补多少损失,但还是希望你知道,只要我腾出时间,一定会查出是谁泄了密,而这个人也不会继续待在我这儿工作了,甚至可能无法在联邦调查局继续待下去。”

“你说得很对,即便如此,也无法弥补我多少损失。”

“但我还是要厚颜向你提一个请求。”

我看着巴克斯,猜测他是不是愚蠢地想说服我就此搁笔。《洛杉矶时报》的报道一出来,今天晚上和明天,全国各地的每一家电视台和每一家报纸都会全速跟进这则新闻。

“什么事?”

“在你写这篇报道的时候……我请求你时刻记着,我们还没有抓住这个人,我们还需要抓住这个人。你手头上的一些资料,可能会完全毁掉我们抓到凶手的机会,我指的是那些细节,比如有关凶手心理侧写报告的细节,还有遇害警探可能遭到催眠和发现安全套痕迹等细节。如果你把这些细节发表出来,杰克,这些内容就会在他能看到的每个电视台和每张报纸上不断地重复播报,他很可能就会改变作案习惯。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这只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更大困难。”

我点点头,仍然强硬地直视着他。“你无权告诉我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

“我明白这一点,但我请求你看在你哥哥的分上,体谅我们的工作,在写报道时更谨慎一点。我是相信你的,杰克,绝对相信你。”

我沉思了很久,才再次点了点头。“鲍勃,我曾经跟你做了笔交易,结果吃了大亏。如果你要求我保证这些细节不被发表出来,那我们就得重新订份协议。从今天起,所有大小媒体的记者都会冒出来要求采访你们,但我希望你能把所有这些要求采访的电话丢给匡提科的公共事务处,我要你的独家采访权——你说的话、发表的看法只有我能引用。还有,诗人发来传真这件事也得由我独家报道。你答应我这些条件,我就不会在文章里提及诗人的心理侧写或者催眠等细节。”

“那就说定了。”巴克斯说。

他答应得太痛快了,我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他可能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也知道我会提议再订一份协议,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但是注意一件事情,杰克,”巴克斯说道,“咱们得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别把传真的全文发出来,留一句不发。要是碰上有人跑来自首说他就是诗人,我们就可以用这句没有公开的话把那些假货排除出去。”

“没问题。”我说。

“我会一直待在这儿,我会告诉前台如果是你的电话就直接接进来,其他所有采访电话都拒接。”

“会有很多这种采访电话。”

“事实上,我本就打算让公共事务处来应付这些电话。”

“如果公共事务处发的通稿提到这个案子是怎么被发现的,告诉他们别提我的名字,只说因为《落基山新闻》的问询而拔出萝卜带出泥。”

巴克斯点头表示同意。

“最后一件事,”说完,我故意顿了顿,“我还是不大放心走漏消息这事。要是我发现《洛杉矶时报》或其他任何媒体今天也拿到了诗人的传真,那么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全部材信息都写在下一篇报道里,包括心理侧写,包括其他所有细节,如何?”

“我能理解。”

“你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索尔森恼怒地吼道,“你别以为你可以来这儿指手画脚!”

“去你妈的!索尔森,”我也吼道,“从在匡提科的时候,我就一直等着要把这话甩你脸上了。去你妈的,听清了吗?要是打赌的话,我会说你就是那个泄密的人,所以少跟我提趁火打劫这套,趁火打劫谁比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