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波多里诺等候动身前往祭司王约翰的王国

波多里诺说了太久,尼塞塔已经饿了。泰欧菲拉特让他坐下来晚餐,招待他各种不同的鱼子酱,然后是洋葱汤,淋上橄榄油的一大盘面包碎片,以及由贝类碎肉调配葡萄酒、油、大蒜、肉桂皮、牛至香料和芥末制成的沾酱。如果依照尼塞塔的品味,称不上丰盛,不过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待分桌用餐的女眷吃饱饭,准备就寝的时候,尼塞塔又开始询问波多里诺,急着想知道他们最后是不是抵达了祭司的王国。

“你要我们赶路,尼塞塔大爷,但是我们却在彭靼裴金待了漫长的两个年头,而一开始的时候,时间一直都过得非常单调。左西摩还是一直不见踪影,培拉克塞斯则让我们明白,如果我们第十二位同伴和宣称的献礼不出现的话,就没有必要动身上路。除此之外,他会告诉我们一些最新而令人丧气的消息:雨季的时间比预期中更长,沼泽地变得更加寸步难行,派去见祭司的使者也一直没有消息,或许他们找不到惟一能够通行的路径……天气放晴之后,有人开始大喊白汉斯人正在接近,一名努比亚人在北边发现他们,所以不能牺牲人手陪我们进行这一趟困难重重的旅行,而事情就是这样进行下去。由于不知道做些什么,我们于是一点一点地学会了使用这个国度的不同语言来表达,从此只要一名俾格米人大叫Hekinah degul,我们就知道他很高兴,而互相打招呼的时候是Lumus kelmin pesso desmar lon emposo,意思就是保证不会向他和他的族人发动战争;如果一名独眼巨人以Bodh-koom来回答一个问题,就表示他并不知道,而努比亚人称呼马匹为nek,或许是仿照nekbrafpfar,也就是骆驼这个字。布雷米人提到马的时候是houyhmhnm,这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发出非元音的声音,也就表示他们创造了一个从未使用的名词来称呼一种从未见过的动物;西亚波德人祈祷的时候口中念着Hai coba,对他们来说就是‘在天之父’,他们称火为deba,deta为彩虹,zita为狗。阉人在主持弥撒的时候,吟诵Khondinbas Ospamerostas,kamedumas karpanemphas,kapsimunas Kamerostas perisimbas prostamprostamas来颂赞上帝。我们成了彭靼裴金的居民,以至于布雷米人和潘诺提人对我们来说,已经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异。我们变成了无精打采的一群,波罗内和阿祖鲁尼整天都在讨论真空,就连阿祖鲁尼都说服了贾瓦盖为他介绍一名蓬塞人的木匠,和他一起钻研是不是可以不需要金属,光用木材就可以建造一具他的神奇唧筒。阿祖鲁尼致力于他的疯狂计划时,波罗内则和奇欧躲开,他们骑着马驰骋在平原上,一边梦想着‘葛拉达’,一边眺望远方,看看地平线上是否出现左西摩的踪迹。波伊迪表示他肯定取径殊途,遇到了白汉斯人,天晓得他对这些肯定崇拜偶像的人说了什么,或说服他们侵略祭司的王国……曾经参与兴建亚历山大,而习得一些建筑技术的波切里、古帝卡和绰号为‘母骡’的阿勒拉莫·斯卡卡巴洛吉开始说服彭靼裴金的居民,坚固的四面墙胜过他们的鸽子窝,并找到几个职业是在岩石上凿死人窝,而有空档可以学习技术的独眼巨人,教他们如何搅拌软沥青或用黏土拉砖胚,然后放在太阳下晒干。城市的外围于是盖起了几栋陋屋,不过有一天早上他们看到一些生性漂泊、专偷别人面包的无语人占据了这些房子。他们试着丢石头来赶走这些人,但是他们却不予理会。波伊迪每天晚上都望着山谷的方向,看看天气是否已经放晴。总之,每个人都找到打发时间的方式,而我们已经习惯那些恶心的食物,最重要的是,我们喝布尔克已经喝上了瘾。我们告诉自己,反正王国只剩下两步之遥了,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只要再有一年的路程,而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去发掘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再去寻找新的路径,只要等候阉人为我们指引正确的路线就够了。应该怎么说?我们沮丧得心满意足,无聊得非常快乐。除了柯兰迪诺,我们每一个人都已经上了年纪;我已经过五十岁,一般人到了这样的岁数如果还没去世,就是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感谢上帝,而我们也发现这里的环境对我们很有帮助,因为我们似乎全都返老还童,比起刚刚抵达的时候,我看起来年轻了十岁。应该说我们身体健壮,但是精神沮丧。我们已经被彭靼裴金的居民同化,以至于对他们的神学辩论开始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