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波多里诺给予腓特烈明智的建议(第2/6页)

Theotokos或Deipara),应该是基督之母(Christotokos)。”

“这样的想法非常糟糕吗?”

“可以很糟糕,也可以不糟糕……”奥托不耐烦地表示,“就算你的想法跟聂斯脱利教徒一样,你还是可以热爱圣母,不过你对她的敬意肯定会减少。而且,位格是一个理性生命的个别本质,如果基督拥有两个位格的话,他是不是就有两个理性生命的个别本质?如果顺着这样的脚步走下去,我们会走到什么地方?最后是不是会归纳出基督一天用这样的方法思考,隔一天则用另一种方式论理?这也就是说,祭司王约翰确实不是一个不忠实的异教徒,但是他最好能够接触一个能够让他珍惜真实信仰的基督教皇帝,因为他显然是一个诚实的人,所以他一定会皈依。不过,如果你不研究一点神学的话,你肯定永远都不会弄懂这些问题。你非常机灵,拉黑维诺在阅读、写作,以及基本算术和一些文法的规则方面都可以算是一个胜任的老师,不过‘三艺’[1]和‘四学科’[2]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在神学这方面,你必须学习的是辩证法,但是这些科目你都没有办法在摩里蒙多学得。你必须上大学,到一所大城市里才可以找得到的学校。”

“但是我并不想上大学,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等你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你会乐意前往。你瞧,我的孩子,所有的人都习惯地认为人类的社会是由三股力量所组成,战士、修道士和农民,对于昨日的世界来说,这种说法确实没错。但是我们生活在一个成为学者也一样重要的新时代里,就算他不是修道士,他也可以学习法律、哲学、星体的运动,以及许多其他的学科,而不需要对他的主教或国王负责。在那些逐步在博洛尼亚、巴黎诞生的学院,是人们致力学习、传授学问的地方,而这也是一种权力的形式。我是由伟大的阿伯拉所教导,愿上帝怜悯这个犯了许多错,但是也吃了许多苦、受了不少罪的人。那件不幸的事情之后,他受害于积恨的复仇行动而失去雄风,于是成了修道士、教士,并与世隔绝。不过在他荣耀的巅峰时期,他是巴黎的大师,受到学生的热爱,他就是因为他的学问而受到权势的敬重。”

波多里诺当时对自己表示永远不离开奥托,而他也继续从他身上学到许多东西。但是就在认识他之后,树上的花朵第四次开花之前,奥托却因为疟疾、全身关节疼痛、胸部肿块,当然还有肾结石而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经过许多医生,包括阿拉伯人、犹太人,以及一名基督教皇帝能够为他的主教找到的最佳良医,使用无数条的水蛭——为了某种这些科学知识渊博的人无法解释的原因——折磨他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并几乎滗清他全身的血液之后,剩下的已是最糟糕的状况。

奥托首先把拉黑维诺叫到他的床边,将《腓特烈的功勋》接下去的故事交代给他,告诉他并不困难:只要他描述事实,然后将古文献的内容摘要塞到大帝的嘴巴里就可以了。接着他把波多里诺叫到跟前。“亲爱的孩子,”他说,“我要走了,人们也可以说我回去了,我并不确定何种说法较为合适,就像我不确定《两个城邦的记录或历史》和《腓特烈的功勋》何者较为合理一样……”(“你了解吗,尼塞塔大爷,”波多里诺表示,“一个男孩的生命,会因为一名大师临终告别时,向他透露自己无法区别两种真相而受到深刻的影响。”)“我并不因为离开或回去而开心,因为这一件事由上帝决定,而讨论他的谕旨很可能让我此刻就遭到雷击,所以最好还是好好珍惜所剩的这一点时间。你听好,你知道,我一直尝试让大帝了解阿尔卑斯─比利牛斯山脉的那一头为什么会存在城邦。大帝除了让它们降服在他的统治之下,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是降服存在着各种不同的方式,我们肯定可以找到除了围城和屠杀之外的其他方法。而你,大帝一向听你的话,你过去又是这些土地的子弟,你要尽你最大的力量,调和我们皇帝和你那些城市之间的需求,想办法让死亡的人数尽可能减少,并让每一方最后都心满意足。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你必须学习必要的推理能力,而我已经要求大帝送你到巴黎去上课。不要去博洛尼亚,那个地方只注重法律,而像你这样的骗子,不应该埋头在《罗马法典》当中,因为法律上面我们不能说谎。你在巴黎可以学习修辞学,并研读诗人的作品:修辞学是将我们不确定是否为真相的事情适当表达出来的一门艺术,而诗人们有权利编造谎言。稍后,你最好也能够学习一点儿神学,但是不要试着成为一名神学家,因为和全能上帝相关的事情千万不能开玩笑。充分学习,好让你接下来成为朝廷的要人,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大臣,这是一个农民子弟所能期待的最高地位了,你将会像一名骑士一样,和许多贵族平起平坐,而你也可以忠心辅佐你的养父。以纪念我的名义去进行这些事,如果我在无意间引用了耶稣的话,但愿他宽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