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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山叹了口气,心想:原来如此,这家人真是凄惨。

“在那之后,你们怎么生活呢?”

“我姐姐出去工作。房子没有卖掉,日子勉强过了下去。直树的养育费每个月都会汇进来。当时,我婆家的事业也才刚起步,没有余力帮助娘家。”

当波江说到这里时,客厅的门打开,出现了一名肥胖的男子。他大概是波江的丈夫吧。或许是精力充沛地四处走动,这个季节额头上竟冒着汗。

自我介绍之后,佐山提起直树的话题。“他是个认真的好孩子,个性有点太乖了。他也经常到我家来玩。我家里有两个年纪比他小的儿子,对他而言,只有这里能够放松心情。”或许是天生大嗓门,山中的说话声非常洪亮。

“直树先生对仁科家的观感如何呢?”佐山问道。

“他很恨仁科先生。”山中说:“芙美子不太愿意说,但亲戚们经常迁怒地对还是孩子的直树大发牢骚,憎恨无可避免地在他心中深深扎了根。”

佐山好像明白了直树的童年:老旧的家、身心俱疲的母亲——“但不是只有负面的事,”波江从旁附和地说:“他被领养到东京之后,也经常到这里来玩。他念大学之后,还会帮忙我们工作。”

“喔?帮忙工作啊。”

“只是稍微帮忙搬点货就是了。”山中说:“我们家有一台平常几乎没在用的厢型车,那就像是直树专用的一样。”

“噢,对了,”新堂插嘴,“我们来这里的路上,看见一栋老旧建筑物的车库里停了两台车。”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山中露齿一笑,“他现在来这里的时候也会用那个充当代步工具。但是那个……他再也用不着了。”

夫人在一旁按着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