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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情圆满落幕了吗?”

“没有。”

新堂翻页,清了清嗓子。“两人离婚两年后,光井制造厂倒闭了。理由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因为MM重工停止下订单了,大概是仁科敏树下的指示吧。结果扩大厂房时的贷款拖垮了公司的财务,真是讽刺。”

“是喔,小企业的悲哀……啊。”

佐山心想:不过话说回来,竟然攻击前妻的老家,仁科敏树这男人也未免太阴险了。或许是因为他当时还年轻,不懂得压抑自己的情绪。

从名古屋到丰桥约五十分钟车程,丰桥车站是名古屋铁路与JR的枢纽,是较大的车站。

两人在车站前拦了出租车,告诉司机仁科直树的老家住址。“凑町是吗?这样的话很近。”司机亲切地回应。

果如司机所说,没几分钟便抵达了凑町。如果认识路的话,走路大概也没多远。佐山他们在适当的地点下出租车,循着门牌号码走路。

“看来是这里。”两人在一户老旧的木造房子前面停下脚步,新堂看着门牌说。

这是一栋雅致的两层楼建筑,隔着围墙可见一坪半大小的庭院。话虽如此,草坪不像有人修整,任由杂草丛生。

佐山看了名牌一眼。上头写的姓氏并非光井。

“直树被领养到东京的几年后,芙美子的父亲也过世,房子转手卖给别人了。”新堂说道。

“也就是说,直树没有老家可回了吗?”

“是的,光井芙美子的妹妹的婆家就在前面,听说直树前一阵子还经常到那里露脸。”

“是喔,她算是直树的阿姨吧。”

“听说她名叫波江,现在姓山中。”

走了两、三分钟,看见一栋建筑物,挂着山中木材加工的招牌。这栋两层楼建筑的水泥墙面龟裂,看起来十分老旧。建筑物旁有个小车库,并排停着旧厢型车和小货车,厢型车还算好,小货车感觉根本跑不动。

“这里是以前的办公室,这附近应该有栋新盖的建筑物……”

再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一栋贴着全新瓷砖的建筑物。山中木材加工KK这个招牌也闪闪发光,不同于光井家,这户人家可说是生意有成。四层的大楼旁边,果然有一栋看似最近重建的宅院,名牌上写着山中次雄。“真气派,应该有一百坪,不,超过一百坪吧。房子这么大,让人无法掌握实际坪数。”新堂赞叹连连,按下对讲机按钮。

山中波江个头很高,身材苗条;年纪大概五十多岁,但肌肤年轻,不像有五十多岁。她身穿红色毛衣,也不会让人感觉花哨。她一弄清刑警们来访的目的,便毫不犹豫地带他们到客厅,然后命令女佣去请自己的丈夫过来。

“我姐姐就像是为了光井家牺牲自己。”她对刑警们说:“我姐姐并不爱仁科先生。但是我父亲和伯父们逼她嫁给他。我姐姐说,在仁科家的生活简单像是一场恶梦,或许是我姐姐将这种心情表现出来,仁科先生马上就对我姐姐变心了。”

“所以他们马上就离婚了是吗?”佐山边说边伸手拿茶杯,闻到了茶的香味。

“我姐姐在决定离婚之前,带直树回娘家。因为她不想被仁科先生抢走孩子。仁科先生一知道我姐姐生下男孩子,就处心积虑地想把我姐姐踢回光井家。”

“因为后继有人,所以她就没用了是吗?”

听见佐山的形容,波江淡淡一笑。“好像明治时代的女人一样对吧?”

“但是直树先生是由芙美子女士所扶养对吧?”

“是的,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仁科家甚至出言恐吓,我们这边的亲戚到家里来,拜托我姐姐务必将直树交给仁科家……但是我姐姐没有屈服。”波江接着说:“我姐姐很坚强。”

“但是到最后,光井制造厂却被逼得走投无路。”波江垂下目光点头。“当时的生活苦不堪言。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亲戚们硬说一切都要怪我姐姐。我姐姐从仁科家拿到的赡养费也一下子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