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归:起步的兴奋与回首的遗憾(第2/7页)

初入香港

香港回归的日子是1997年7月1日,但我们进入状况那就早得多了。每一个做新闻的人其实都在早早盼着1997年的到来,“我的1997”满大街地唱着,而每个人面对1997都有着各自的心事,干新闻的自然会想,那一年大事发生的时候,我在哪儿?

我当然也这么想。最初的选择只有一个:我和水均益在香港演播室任主持人,和北京演播室的敬一丹、方宏进他们遥相呼应。可计划没有变化快,1997年元旦刚过不久,策划组的何绍伟一天晚上给我打了个电话:小白,部队入港需要一个现场报道的主持人,我们都觉得你行,怎么样,试一试?

这个选择来得有点儿突然,我一时难以定夺,但电话中,何绍伟的诱惑便接着而来:我们这次部队入港,采取全程直播,上面有直升机,下面有转播车跟着部队的车行进,你做报道,多有挑战性啊!更何况部队7月1日早晨就进港了,还不影响你参与其他报道。

何绍伟抓住了我喜欢新鲜的心理,成功地完成了诱惑,我在电话中就答应了他,这个电话决定了我后来在报道中的位置。

没人能做诸葛亮,当初的我们在兴奋与挑战中谁也无法预知,这一个庞大的计划在投入大量人力和精力之后,却由于驻港部队入港当天大雨倾盆而烟消云散。所以从接到电话后,我的很多准备便和部队入港紧紧联系在一起。

1997年春节刚过,我接到指令,和军事部的冀惠彦、体育部的哈国英一起作为先遣团到香港察看部队入港路线。部队入港的报道相当多的工作是由军事部负责,但有些位置来自其他部门,技术不用说了。我作为负责直播报道的记者,来自评论部,而哈国英,她是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的直播导演,台里直播马拉松比赛时,只有她出任过转播的切换导演,而台里并没有专门的移动转播车的切换导演,部队的行进和马拉松的转播有相似之处,因此哈国英责无旁贷。由此可以看出,任何事情做第一次时有多么不易。

我们三人在香港只待了两天时间,这两天基本上是在车上度过的。部队从深圳入港,有多条线路,我们不可能知道7月1日早上部队将由哪条线路入港,因此我们只有在两天跑完全部线路。还要细心地观察,哪个转弯太急,地面上的信号传不出去;哪块山太高,影响信号……因为不查清这些障碍,真正直播的时候,信号中断可不是小事。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离香港回归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末代港督府门口的工作人员依然尽职尽责,不过,每当有人提出要和他合影的请求,他都用笑容配合,只是不知道,末代港督走了,这位老兄有没有下岗?如果下岗了,那现在有没有再就业?

对于我来说,这两天的车上生涯是第一次近距离走进香港,但绝没有观光客的潇洒自在,倒是满脑子装满了各种路边的地名和零星跳出来的报道内容。

两天一闪就过去了,香港对我总算不再是地图上的城市,心里开始有一层压力袭来,几个月后,我会做出一个什么样的报道呢?

磨 枪

想把一次直播做好,仅靠一次走马观花的车上二日游当然远远不够。

CCTV对整个参与香港回归报道的从业人员进行了严格意义上的培训。

距离香港回归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参与报道的人都被集中起来,在京城的一个培训中心接受了两天的课程指导。

来讲课的都是对香港各方面都很熟的专家,从当地法律到民风民俗再到经济、传媒。两天的时间里,这些内容一起灌到我们的脑海中,和其他普通的学习不同,大家的认真程度惊人。显然,谁都知道,无准备之战打不出好结果。